只有张。
那是穿着中校服瘦高人影,他两手插兜,白色运动鞋踩着落叶,懒懒散散地大步向前,背后是片落日残阳。
当初这位太子爷提出“请求”是,要他来岑家救急,待个半月就行,年后去留随意。
但过年,月过去,两月过去……如今已是六月份。
郁岭真想走,是有把握活着离开,他还在岑家,是暂时不想走。
岑景末近期几乎已经掌控岑家,接下来他培养势力就要开始对外。新上任,年轻,哪怕是个药罐子,锋芒照样藏不住,他比其他几个领地在位多年掌权者都要有冲劲跟野心。
那个青年在西城。
郁岭手肘撑在军裤上面,隐约压出块状肌肉线条,劲而勃发,充满纯正刚毅男性荷尔蒙气息。
“是不是该换,那有新。”伍月视线落在男人左下颚旧疤上面,身手比她强,枪法比她准,男人味重,长得还得符合她审美,真很少见,她给出最大友好态度,“要不给你拿几根?”
郁岭偏干唇微动:“不换。”
伍月出于女性天生在某方面细腻敏感优势,试探道:“定情信物?”
郁岭突而粗喉结滚下,不语。
皱眉,口吻里尽是长辈关切,“叫医生过来给你瞧瞧,看是不是撞坏脑子。”
茭白:“……”
视频对面,目睹全过程郁响不哇,他垂下眼睫,掏出兜里手机,在桌底下大力按键盘发信息。
力道之大,指甲每戳下都往里弯,手机都跟着颤-
郁岭!你做狗子机会没!!!彻底没!!!!!!!!
或许还会被强迫带去南城。
有他在这,多少可以接触到岑家部分计划,说不定能帮上点忙。
如果青年要远离那伙人,他可以……
声轻笑打断郁岭心思。岑景末在他看过来时,将个资料袋递过去:“茭先生真是个神奇人。”
那资料袋落在郁岭手中,被他抖出来,露出里面纸张和照片。他先看照片。
伍月挑挑英气眉毛,这样男人,如果心有所属,那定是交出生命与忠诚,她识趣地坐回去。
郁岭重新绑好绷带,书房内只剩他和岑景末。他摸出调成静音手机,查看弟弟发信息,面上没什情绪变化。
只是扣着手机力道重几分。
“郁队长,最近辛苦你。”岑景末穿蓝色丝绸衬衣,白发贴着衣领,唇艳齿白,整个人犹如养尊处优皇太子,也是踩着兄弟亲人尸骸上位新帝。
郁岭将手机放回军裤口袋里,宽肩厚背往椅子上靠,他并没有客气地回应句。
东城岑家
郁岭刚参加完内部会议,他被岑景末留下来,听对方和几个亲信讨论南西两城局势。
这方面郁岭不懂,他不会经商。
郁岭拆开腕部黑色绷带,抖掉渗在里面细小灰尘。
旁边伍月将身子往他那靠靠,用手挡在嘴边,小声说:“岭哥,你这绷带用很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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