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而铵喊他名字:“茭白。”
“
茭白心静不下来,他不是怕自己考不好,纯粹是因为他两辈子终于等来这天,情感上根本做不到平复。
远在南城女同桌给他发红包,祝他金榜题名,他回翻倍红包跟翻倍祝福。
没过多久,沈而铵电话打过来。
茭白出去接:“你……”
那边沈而铵跟他同时出声:“你……”
茭白脱口而出:“哪个嘴啊?”
小院子里静得过头,花草树木与藤曼都降低存在感。
戚以潦侧过头,眉头皱着,耐心倒是亮出来:“怎,你有建议?”
“没有。”茭白说,“什都不懂。”
“啪”
戒尺从前面伸过来,挑住他。
“认真点。”戚以潦动动戒尺,不轻不重地敲在他清秀喉结上面,“叔叔头疼,不要惹叔叔生气。”
茭白刚好说话,房门就被敲,不是章枕柳姨,是戚家胆子较大旁支,不知怎知道戚以潦在这,来找他。
难得见面家主,想讨好番,谋点儿好处。
戚以潦打个电话:“拖走。”
没人来找他麻烦。
炮竹声响时候,茭白走到小院,闻闻从坟场飘来纸钱焚烧味道,听见几声颇有仪式感哭叫。
这次上坟除直系,还有旁支。老老少少,拖家带口,凑块儿看起来还行,不至于太凄零。
茭白以为要到晚上才会见到戚以潦,没料到他上完坟就过来。带着戒尺,黑衣黑裤,眼眸深不见底,又像是片空无。
戚以潦身上香火味很重,完全盖住他平时潮湿沉木香,他坐在小院那张躺椅里,阖起眼:“小白,诵经。”
“你先说。”茭白踩在厚厚红色地毯上面,脚下软绵绵。
沈而铵静会:“东西都,检查好?”
“昂,你呢?”茭白礼尚往来地问。
沈而铵轻轻应声:“嗯。”
“那就早点睡,”茭白笑着说,“起加油。”
声音很脆。茭白肚皮很凉。
戚以潦将戒尺抽出来,放在手中,摩挲几下:“诵。”
茭白抽自己嘴,别他妈作妖,谢你!.
高考前晚,茭白住在考点附近酒店里。陪同他是周兰兰,他们个考点。
周兰兰在打游戏,无所畏惧。
房门外很快就清净。
来人挣扎声都没发出来。
茭白把防晒衣帽子往下拽拽,挡住太阳散光:“三哥,要是做错事,你会让人把拖走吗?”
戚以潦道:“不会。”
茭白口气还没松,听他又道:“会让你把钥匙吞进去。”
茭白张口就来。
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活着,准备高考,为父母抄经书祈福。今年这个时候,他也还“活着”,准备高考,给个老变态诵读。
“重来。”躺椅上人不满意,戒尺在草地上划划,“再走神,就去太阳底下诵。”
茭白缩在袖子里手伸出来,虚虚地对着戚以潦脑袋,来回抽两下。
下巴上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