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什错?”齐子挚听到笑话般,“那个茭白是坏孩子,就该得到惩罚,没错。”
“没有做错。”他重复并强调,说给自己听。
齐蔺徒然冲上去,揪住大哥衣领,他鼻翼快速煽动,眼眶逐渐泛湿。愤怒悲痛
此时又多项。
“阿蔺,你不认识茭白,没和他相处过,你不知道他心机有多深,他身体里流血太浑,不可能是齐家血液,不可能。”齐子挚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候,坚定而决绝。可他没睁眼,他闭着眼眸,像是怕看到某个鬼魂站在他床头,平静地俯视他。
齐蔺隔着不远不近距离望着大哥,昔日天之骄子,齐家骄傲和全部希望:“你那对他,他还救你。”
齐子挚喉咙里溢出裹满血腥味沙哑笑声:“所以说他不是们弟弟啊。”
“你看看小霜,看看小珏,他们心思都很单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简简单单,哪像他那复杂。他救,”
制止礼珏给他塞吃,让他什都没得吃,只看们吃。”
“三天后,在被船员发现行迹之前,将他打晕推出去,他被祭海,又被人捞上来,充当发泄对象。”
“那天他回货舱时候像具残破烂玩偶,他说梦话,以为他装,掐他时候发现他发高烧。”
“他躺会就又被喊出去,再回来时受新伤,身上味道刺鼻,看着他天比天糜烂,警告不要打小珏主意。”
“有次,看见他抱着小珏,就扯着他头发把他往地上砸,他快死,却又不知道哪来疯劲,跳起来跟打架,伤势加剧,他也讨不到什好处。”
齐子挚短促又微弱地停顿瞬:“他救,指不定是打什主意。”
齐蔺抬起双臂,十指合并着盖在脸上,他发出艰难而沉重喘息声。
——犹如被命运之手扼住脖子,无法挣脱。
“没有那种弟弟,他不是弟弟,小珏才是。”齐子挚低不可闻地说完,用他现在能发出最大音量说,“阿蔺,不想再看到你欺负小珏,他依赖,是个好孩子,是你弟弟!”
齐蔺是个不晕车不晕船人,此刻他却体会到晕眩感,天地都在旋转:“大哥,事已至此,你还不承认茭白是齐家人,是不想面对自己犯过错。”
“船要沉时候,抢走他找救生衣,给他刀,将他丢在那艘船上。”
齐子挚讲到最后,故事结束:“做这些。”
“还有什想知道?”他看向不知何时后退好几步,腮帮肌肉抽动,拳头攥得死死,在竭力克制着不对他抡拳头二弟。
齐蔺发不出声音。他是个搞艺术,社交圈都是同行,生活也单。带走出车祸沈而铵,试图联系沈家,用对方交换茭白,是他迄今做过最疯狂事情。
梁家那位女士因单恋杀害小霜,沈家赶尽杀绝,大哥对梁家报复,这对齐蔺来说,都是能让他世界观崩塌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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