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说呢,很诡异。
他竟然觉得对方很高兴。
茭白抿着嘴,消瘦下巴冲他抬。你说,你往下说,听听看。
戚以潦半晌才把后面那个字吐出来:“小黄。”
茭白:“……”
百家姓会迟到,但不会缺席?澜意斋还叫老子小白,现在才过多久,就成小黄,明早是不是小绿小红?他浑身血液上涌,病白脸染层激动绯红,耳边蓦然响起声,“错。”
戚以潦沉吟:“是小白。”
他用扶过茭白那只手接过片落叶,指尖抚摸几下,捻碎:“死,守着活着人。”
茭白后背发毛,这种守护大可不必。
开窗就是坟场。
到清明节,纸钱哗啦哗啦地往屋里飘.
茭白进门,鼻息里树草泥腥就没,只有四面八方阴冷。
戚以潦再次笑起来:“叔叔知道你是个能听懂道理聪明孩子。”
茭白呵呵两声。
十四岁年龄差,叔叔也还行。
沈寄那老东西比他大整整十八岁,就得是伯伯。
戚以潦像是没察觉出茭白反骨,径自穿过几棵瘦长树木。
股毛骨悚然错觉。
但显然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这位不是他爸。
二,他也不会让人打他屁股。
戚以潦声音夹在树叶被风拨动哗哗声里:“就你目前情况,要是摔次,二次受伤,骨头有极大可能会插进肺部,那很危险。”
“小白啊。”戚以潦声调很怪,像是从颤动喉咙里溢出来,他捋两下额发,弓弓挺拔背,“小白,对不对?”
茭白:哼。
“看来是。”戚以潦笑着直起身,立在灯下,微挑眼尾堆点成熟细纹,蓄着柔和光晕,这让他看起来有种让人想要去仰望深度。
——那是淌过岁月之河,历练而来魅力。
茭白多看戚以潦几眼,他倒不是心花怒放不能自已,要跪在对方休闲裤之下,而是……
哪怕有片灯火,都驱散不掉。
茭白转过身看戚以潦关后院门,他视线透过门还没关上缝隙往坟场方向瞥:“人长期住在这种地方,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戚以潦只手关好门,回头:“嗯?”
茭白说没什。
戚以潦走两三步,停住:“小……”
落叶悉悉索索落下,成这方天地唯背景声,渗满夜晚老林寒瑟。
茭白看眼白猫,没变化,他走在猫主人后面,状似随意地提起:“戚董,那边是个坟场吗?”
“是啊。”戚以潦脚步不停。
茭白走快点点,离他近点:“坟场怎会在住宅后面?”
“这是们家习俗。”戚以潦很有耐心地讲解,“死人,活人都住在起。”
茭白心有余悸。
“命重要,还是好奇心重要?”戚以潦微弯腰看他,眼眸像深山样沉邃,“嗯?”
茭白脱口而出:“当然是命重要。”
戚以潦低咳声,嗓子更哑:“那还要乱跑吗?”
茭白摇头:“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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