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者与承受者,就足以说明这点,在这里,有加缪对现代人权深刻理解,也有加缪对现代人权深情关怀。
默尔索这样种性格人物居于作品中心作为厄运承受者,必然会产生另个重要效应,就是能引起读者深深人道主义怜悯与同情。如果默尔索是个感情殇滥、多愁善感人,他面对厄运种种感情反而会显得虚夸、张扬、浅显,但默尔索性格内向,情态平淡,他在厄运之中,在死刑将要来到之时感受因此就显得更为含蓄深沉,更具有张力。要知道,夸张与过分是喜剧所需要成分,而蕴藏,敛聚、深刻才是悲剧风格,默尔索感情表现状态正是如此。在《局外人》中,作者描写默尔索在法庭上有如五雷轰顶感受;从法院回监狱路上彻底告别自由生活感受;以及在监狱里等待死刑感受,都表现出高度心理真实与自然实在内心状态,这些描写构成小说主要艺术成就,至今已成为二十世纪文学中心理描写经典篇章。
当然,在任何部作品中,任何居于中心地位人物都会在作品整体中起这种或那种作用,给作品带来这种或那种效果,剩下来还需要考察问题是,居于中心地位人物是属于何种性质、何种类别。们已经指出,默尔索这个人物与传统文学中人物颇为不同,似乎属于“另类”,甚至可以说,他身上那种全然不在乎,全然无所谓生活态度,在充满各种非常现实问题与挑战现代社会中,似乎是不可能有。于是,对这个人物仔细加以观照时,人们不禁会问,这样个人物现实性如何、典型性又如何?
在入世进取心强人看来,默尔索性格与生活态度显然是不足取。说得好点,是随和温顺,好说话,不计较,安分,实在;说得不好点,是冷淡、孤僻、不通人情、不懂规矩、作风散漫、放浪形骸、是无主心轴、无志气、无奋斗精神、无激情、无头脑、无出息、温吞吞、肉乎乎、懒洋洋、庸庸碌碌、浑浑噩噩……总而言之是现代社会中没有适应能力与生存能力人。但实际上,加缪几乎是以肯定态度来描写这个人物,塞莱斯特在法庭上作证时把默尔索称为“男子汉”“不说废话人”,这个情节就反映出加缪态度。后来,加缪又在《局外人》英译本序言中,对这个人物作出连串赞词:“他不耍花招,从这个意义上说,他是他所生活那个社会里局外人”,“他拒绝说谎……是什,他就说是什。他拒绝矫饰自己感情,于是社会就感到受到威胁”,“他是穷人,是坦诚人,喜爱光明正大”,“个无任何英雄行为而自愿为真理而死人”。加缪对这个人物可谓是爱护备至,他还针对批评家称这个人物为“无动于衷”事这样说:“说他‘无动于衷’,这措词不当”,说他“‘善良宽和’则更为确切”④。在加缪自己对这个人物作这些肯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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