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都不知道?拎把锤子尾随你,有时候是在楼道里蹲着,等你进没人地方,锤子直接干死,抢钱。第个说,操,花大姐又没钱,干死她图啥?第二个说,他妈咋知道?可能就烦她?油马甲插嘴道,这礼拜死三个人,全是脑袋被开洞,反正你们都小心,天黑前回家——问魏军,你听得到吗?魏军反问,听啥?说,那两个学生说话,跟那个服务员。魏军说,上哪听去,顺风耳啊。说,雪太大,提前放学,他们刚才说,还有花大姐,刨锛党。魏军看着,好像在说疯话。有些迷惑,再看窗外,九中门前,个个橙黄色身影陆续从校门里出来,星点四散,这回像把苞米粒撒在白布上。坦诚地说,偶尔会忍不住想,假如与崔杨爱情是发生在校园里,而不是时尚地下,至今会有不样吗?或许那会是场更妥当与不容置疑恋爱,故事从开篇到结局,眼望穿底,像斐济海水。可惜崔杨初中就退学,对校园并没留下太多好印象,甚至对这座城市也心生怨念,总说想走,直到遇见。崔杨活得比大胆是事实,也是最倾慕她地方。反观人生(倘若足以称之为人生),就只有校园,唯独能论出格,就只有个滑稽初吻——这说可能对田斯文不太尊重。复读转插新班级,田斯文作为同桌,是在班内唯有交流人。相熟不久,她曾给递过封语意模糊情书,遭班主任毕老师截获。先被训哭人是田斯文,随后被单独叫去办公室。错不在,所以内心并无波澜,直到毕老师对说起,爸暗地替申请特困生事。毕老师老到,她精通如何把学生推入羞耻火坑,再甩你根绳。田斯文父亲在市委工作,母亲是大学老师。毕老师像在读段课文旁白,才听懂,她同样对家境如指掌。她说,你要过河只有道桥,这道桥,是你爸躺下拿身子铺。当天放学,突然很想喝酒,刚走出校门,想找公用电话打给崔杨,被突然蹿出田斯文拦在身前,个吻撞向双唇,肇事者便慌张逃跑。这回想遍,说滑稽其实也不为过。
崔杨带去领事馆对面那家酒吧,才是人生第次喝酒。据说那是全市最早西式酒吧,开给那些在领事馆工作外国人,也常有民航机长跟空姐们来消费,酒水卖得贵。崔杨替点杯鸡尾酒,“sexonthebeach”,橙黄色,明亮而后劲足。问崔杨,是不是也是第次来,她点头,但见她在吧台跟酒保说话时神情,怀疑她撒谎。们坐在靠近小舞台桌上喝酒,过九点,个菲律宾女人登台,在乐队伴奏下唱几首英文歌。其间,言不发,崔杨也不逼说话,但她眼神直在飘离,中间与个四十岁白种男人目光相撞,对方毫不遮掩地向她飞眼,尽管她试图躲避,但中途有两次忍不住回看,被发现。突然感到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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