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从铁岭接来那天,直接到奶家。奶怀里抱着海鸥。爸身为独子,掌事儿,得在。再就是三个姑姑,以及王战团本人,他不知道当天要迎接谁。赵老师走进屋,句招呼都没打,直奔王战团跟前,自己拉把凳子脸贴脸地坐下,盯着他看半天,还是不说话。三姑在背后对大姑悄声说,神不,不用问就知道看谁。那边王战团也不惊慌,脸又贴近步,反而先开口说,你两只眼睛不般大。赵老师说,没病。大姑说,太好。赵老师又说,但有东西。奶问,谁有东西?赵老师说,他身上跟着东西。三姑问,啥东西?赵老师说,冤亲债主。二姑问,谁啊?赵老师不再答,继续盯着王战团,你杀过人吧?爸坐不住,扯啥犊子呢,大姐夫当兵,又不是土匪。赵老师说,别人闭嘴,问他呢,杀没杀过人?王战团说,杀过猪,鸡也杀过,出海几年天天杀鱼。赵老师说,老实点儿。王战团说,你左眼比右眼大。赵老师说,你别说,让你身上那个出来说。王战团突然不说话,个字再没有。爸不耐烦,到底有病没病?赵老师突然收紧双拳,指骨节顶住太阳穴紧揉,不对,磁场不对,脑瓜子疼。三姑说,影响赵老师发挥。大姑问,那咋整?赵老师说,那东西今天没跟来,在你家呢。大姑说,那去家啊?赵老师忍痛点头,又指着爸说,男不能在,你别跟着。王战团这时突然又开口,说,海洋在家呢,也是男。赵老师起身,说,小孩不算。
大姑家住得离奶家最近,隔三条街。男四女溜溜达达,王战团走在最前面引路。到大姑家,王海洋正在堆积木,被二姑拉到套间里屋,关上门。赵老师屁股坐进外屋沙发,王战团主动坐到身边,说,欢迎。赵老师瞄着墙东北角,说,就在那儿呢。三姑问,哪儿呢?谁啊?赵老师说,你当然瞧不见,这屋就跟他能见着。赵老师对身边王战团说,女,二十来岁,挺苗条,没错吧?王战团又开始不说话。赵老师对大姑说,好好问问你老头儿吧,他手上有人命,现在人家赖上他不走,你俩进屋研究,研究明白再出来跟说,就坐这等着,先跟债主唠唠。
大姑领王战团进里屋,关紧门。二姑跟三姑在外面,大气不敢喘,站在那看赵老师对墙角说话,声调忽高忽低。你走不走?知道是谁不?两条道给你选,不走,有招儿治你,想走就说条件,让他家尽量满足。二姑三姑冷汗身身地出。也不知过多久,里屋门开,大姑自己走出来。赵老师问,唠明白没?大姑说,唠明白。赵老师说,有人命吧?大姑说,不是他杀,间接。赵老师,对上吧。大姑说,都对上。三姑对二姑说,还是厉害。赵老师说,讲吧,咋回事儿。大姑坐到赵老师身边,喝口茶水,他跟结婚以前处过个对象,知识分子家庭,俩人订下婚约,他就当兵去。六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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