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寻死呢?太不值。冯国金反问,死过次人,还怕死吗?他多活十年,就为件事。刘平说,要不就是他自己心里有愧,黄姝最后怎死,们不知道,但他自己心里清楚。浮标在动,冯国金急忙收线,空无物。他重新挂上饵,甩竿入水,目不斜视地说,还是那句话,没人知道。
刘平离开之前,冯国金问他,这些东西队里有人看过吗?刘平说,没有,当时你叫先别拿出来,就锁在自己办公室柜子里,没人知道。后来其他证据足够判死殷鹏,也就没人再问要过,别人应该早都忘。冯国金说,你拿给,说到底还是不合规矩,有顾虑吗?刘平笑,逗呢?哥,跟你十来年,你见怕过啥?冯国金朝刘平摆手,目送他离去。冯国金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开春虽然回暖,可风还是冷。收拾差不多后,冯国金才打开脚边那个纸袋子,里面是六盘黑色录像带,每盒上都写着黄姝名字,还有日期。冯国金把每盘带子盒子都掰开,扯出所有磁条,堆在起,像无数条盘踞在堆黑蛇。他掏出打火机,点燃其中条,看着火苗蔓延成团火焰,在北方午后阳光下,不疾不徐。伴着那团篝火,冯国金觉得自己从内到外,终于暖些。他抽出最后根烟,没用打火机,而是把烟伸到那团火上窜火苗尖上点着,瞬间烧掉半根,最后半根,冯国金递到嘴边狠狠嘬两口,踩灭,烟盒在手里被攥成团,离开时候顺手丢进垃圾桶。
冯国金在想,是时候该戒烟。
B面
白白五个月时候,得次小儿湿疹,把娇娇急得满嘴长泡。后来多亏妈悉心照顾,还是花两个礼拜,白白才彻底好转。那些天妈没睡过个安稳觉,事后对说,这样哪能放心啊,等你们搬去深圳,跟你们起过去吧,帮你们把白白带到上幼儿园,再搬回来。说,妈,咱不回来,起过。妈哭。自打爸去世,在北京读书上班,她就直自己守着爷爷留给家这套老三居,中间有两年,她曾经腾出间大屋,租给对南方小夫妻,带着小孩,正经热闹过阵,还替人家看过阵孩子,所以照顾孩子才有经验。两年后小夫妻攒钱买房,搬走。妈从环卫退休以后,用那两年攒房租,在家附近兑下来个小门市,继续卖爸当年炸串儿。门市附近是所小学,逢中午生意还不错,后来被人挂到网上,也多跟同龄年轻人专门去吃,说是能吃出小时候味道,新千年以前味道。
说,妈,过几个月你就把店兑出去,跟起走,到深圳你要闲得发慌,咱在那边再开家。妈点头,说,行,就是你爸坟还在这儿。说,等那边都安稳,坟也迁过去。
自从娇娇怀孕,就直跟住在老三居。跟她说,等三年,攒点钱,在深圳买个房子。娇娇说,深圳房价那吓人,还是不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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