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娇想要再走近步,可是秦理晃动起手中枪,示意她不要再向前,他自己紧勒着殷鹏,已经退到天台边缘。可冯雪娇没有停下意思,那刻,双脚催促着飞身上前,就像小学六年级那天,有人推着上前挡在秦理面前,高举起凳子劈向欺负秦理胡开智时样,张开双手,挡在冯雪娇面前。喉咙里,完全发不出声音。可是却有另个人在替说话,他是十年前那个少年,是十二年前那个孩子,曾经抛弃秦理如今又回来孩子。那个孩子声音在哽咽着说,对不
骂,胡闹!滚!冯雪娇像疯样,直冲到队伍中间,七八个警察人人手里握着枪,谁也不敢乱动。仍被卡在队尾,望着他们路逼上天台。最终,跟冯雪娇被两个警察拦在进入天台门外,双手被反扭着,对扭着冯雪娇那个警察说,求你轻点儿,她怀孕!那个警察愣,眼神转过去看已经站上天台冯国金,他知道冯国金也听到。而冯国金只是草草回头瞥眼跟冯雪娇,又转头冲着天台那头大喊,秦理,放下枪!最后次警告!
穿过堆挤在过道中人头,望见天台那头,十年未曾相见那张脸,陌生得几乎认不出来,可是那双眼睛,到死都不会忘,那双眼睛包裹着曾经切,和眼睛,彼此见证过这个世间最亲密也最冷漠东西。而此刻,那双眼睛里迸发着今生从未见识过凶狠,他只手拿枪死死抵住殷鹏太阳穴,另只手紧紧勒住殷鹏脖子,手中攥着样东西。
冯国金站在所有人最前面,举枪对准秦理方向,大声喊着,秦理!放下枪!
死——
那声怒吼,或者叫哀号,本应具有划破夜空锋利,却像个濒死生命样无力,没有回响,转眼被黑夜生吞——那是来自个无法诉说苦难身体里,最深处绝望。秦理将手中那样东西突然朝冯国金丢过来,冯国金喊着“不许动”,可没打算开枪,看着丢到自己脚下,是盘黑色录像带。连冬夜寒风都被凝结在原地刻,冯雪娇突然从身后年轻警察手中挣脱,疯样冲到冯国金身旁,她再也不哭,面容镇定,俯下身从地上捡起样很小东西——直到扭着年轻警察也选择放弃,任也跑过去站在冯雪娇和冯国金身边,才看清冯雪娇捡起是个可以塞进耳蜗小小助听器。大概是秦理刚刚在挟持殷鹏路上,不小心拨弄掉。
冯雪娇对冯国金说,爸,你说什,秦理他听不见。让来,求你。
冯国金大喊,你给回去!
冯雪娇毫不理会冯国金阻拦,径直走向前,直到距离秦理不到十米地方,秦理将手中枪转而对准她时,才站住不动。冯国金跟身后所有人枪都突然举得更高,寒风里没人允许自己喘气。
冯雪娇抬起右手,掌心里是那个小小助听器,对秦理说,戴上吧,求求你听说话。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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