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生先是跟所有人样愣住,随即爆发出阵非常原始哄嘲声,从小喜欢看《动物世界》,对那种声音再熟悉不过。“小姐姐给弟弟喂奶喽——”,“杀人犯跟精神病结婚喽——”,来回无非那几句,但是谁也没有再上前,恐怕是都没想出什新动作,或是忌惮蹲在地上还差不多跟他们般高黄姝。就在此时,他们中最好代表被从后至前哄抬出来——胡开智,他如被众星捧月般,踱着亮相似步子,缓缓走到台前,先是对着台下观众挥挥他大手,然后才把拎起秦理书包,把书甩得漫天飞,秦理站起身,跳着脚抢书包,观众被逗乐,胡开智再反手将他推个跟头,笑声加剧。
只差场压轴戏。胡开智看着蹲在地上拿眼睛瞪他黄姝,傻笑着抹把鼻子底下百无用大青鼻涕,反手擦在黄姝细密头发上,整场演出以隆重掌声和欢呼声谢幕。眼睛刺痛,几乎快睁不开,耳边传来冯雪娇哽咽声,她边抹眼泪边反复嘟囔,太欺负人,太欺负人。感觉自己脖梗子好像被人揪着站起身,又推着走向前,双手不由自主地操起秦理空椅子,在空中划过半圈,劈向胡开智脑袋,喉咙里有个完全陌生声音在吼:胡开智操你妈!
椅子很沉,胡开智抬高双手擎住瞬间,手也撒开。椅子撑儿划破胡开智右手虎口,血顺着滴到水泥地上,低头看半天,才回过神儿来,顷刻间,鸦雀无声。秦理已经站起来,下意识地扶起直蹲在地上黄姝,说,回座吧。那是今生跟她说过第句话。黄姝走在前,回到最后排,跟在后,回到冯雪娇身边。只剩下胡开智仍旧站在讲台旁,像个被拔掉触角蚂蚁,原地转两圈后,走去卫生角拿起拖布,自己把地上血擦。他那脑子,就算砸坏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来,本来就不好使。心里清楚,他不敢告老师,那会成为他身为个恶霸污点。胡开智走回座位时特意绕到身边说,王頔,操你妈,你给等着。
再也没有人打扰秦理收拾书包,他却无心再理,股脑儿搂起地上那些沾着脚印和血迹书塞进书包,背到肩上,差点压垮那副瘦小身体,临走出教室门之前,他回头望眼。仍有点恍惚,被冯雪娇捅下才把魂叫回来,刚才揪又推那双无形手消失。那刻,以前最烦冯雪娇冷不防捅那下,竟然带给熟悉安全感。装作不耐烦地说,干什?冯雪娇掏出包纸巾说,喏,给黄姝传过去。心相印,上面画两颗叠在起心。回头给后座,让个个传,途经每个人都用种狐疑眼神回看和冯雪娇,好像俩有瘟疫,纸巾几乎是从他们指尖上跳着到黄姝手里。黄姝接到没有抬头,隔那远,她不会知道是谁给,捻出张,不慌不忙地拂擦着头发上秽物。盯着她来回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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