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随时都能走,乔治,住到山洞里去。”
“你也随时都可以下地狱。”乔治说,“闭嘴吧。”
余烬红光慢慢熄灭。只郊狼在上游哀嚎,对岸狗回以长吠。悬铃木叶子在夏夜微风中喃喃低语。
工人宿舍是座长长方楼,内墙刷成白色,地板没上过漆。三面墙上都装狭小方窗,第四面墙上则是带有木头门闩坚实大门。墙边靠着八张窄床,有五张铺好毛毯,其他三张则只用粗麻布盖着。每张床边上都钉只苹果箱,口朝外开着,为睡在床上人提供摆放个人物品双层架。这些架子上摆满各种小东西,包括肥皂和爽身粉、剃须刀,还有西部杂志——农场汉子都喜欢读这种杂志,喜欢把它当作笑谈,却又暗自相信里面内容。架子上还有药瓶、小罐子、梳子;苹果箱两侧钉子上还挂几条领带。面墙边有座黑色铁炉,烟囱笔直地向上穿出房顶。房间中央摆着张大方桌,上面散落着纸牌,周围有成摞箱子,给牌手们当椅
“当然能,乔治。藏在树丛里,等你来找。”
“但你不会惹麻烦。因为你要是惹麻烦,就不让你照顾兔子。”他把空豆子罐扔进树林。
“不会惹麻烦,乔治。个字也不说。”
“行。把你铺盖拿到火边来。在这里睡觉会很舒服。你往上看,那多叶子。别再添木头。让火自己灭掉吧。”
他们在沙滩上打地铺。篝火逐渐减弱,火光照出圆圈也变小;缠绕树枝消失在黑暗中,只有树干轮廓还隐约可见。莱尼在黑暗中喊道:“乔治——你睡着吗?”
子,递给莱尼把。
他们坐在火边,嘴里塞满豆子,使劲地咀嚼着。几颗豆子从莱尼嘴角边掉出来。乔治挥下勺子。“明天老板问你问题时,你该怎回答?”
莱尼停止咀嚼,把豆子咽下去。他神情十分专注。“……什……也不说。”
“好孩子!就是这样,莱尼!也许你会逐渐好起来。等们有那两亩地,就真可以让你照顾兔子。既然你能记得这清楚。”
莱尼得意万分。“能记住。”他说。
“没。干吗?”
“乔治,们养些不同颜色兔子吧?”
“没问题,”乔治睡意浓重地说,“红,蓝,绿,莱尼。养个几百万只。”
“毛茸茸那种,乔治,就像在萨克拉门托集市上看见那种。”
“好啊,毛茸茸。”
乔治又挥下勺子。“听着,莱尼。你好好看看周围。你能记住这个地方吧?农场就在往那边再走四五百米地方。只要沿着河边走就行。”
“当然,”莱尼说,“能记住。不是记住什都不说吗?”
“没错,你记住。嗯,听着。莱尼——如果你像以前那样惹上什麻烦,要你直接到这儿来,藏到树丛里。”
“藏到树丛里。”莱尼慢慢地说。
“藏到树丛里,等来找你。你能记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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