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遇急急忙忙堵住泄洪般,要把他活活淹没负能量,他抹把湿漉漉凹凸不平脸,转着轮椅去捡被自己扔到地上信,尝试着尽力把心态往积极向上乐观明亮方向挪动:“炽哥,昭儿什时候回来?”
晏为炽立在整面绿植前,背对着黄遇,慢条斯理地拨着枝叶找枯黄叶片:“按时间来算,明年秋末冬初。”
黄遇喃喃:“那还有年零三四个月。”
他做几个深呼吸,开始点点梳理炽哥口中部分跟信
黄遇喉咙里喘出难受气声,仿佛重回听到昭儿死讯那刻,身处墓园送葬现场大雨倾盆。
个自小生活优渥富家少爷,琴棋书画财经管理样样精通,持着良好修养与气度长大,仅在未成年时期有过次令人跌破眼镜叛逆,其他阶段都被责任摆布,最终成为名无可挑剔继承人,从校园到职场无缝连接,获得苛刻父亲表扬,商界长辈们赏识。
常年位居首城黄金贵族榜首,正是大展宏图之际。
这样个人,年纪轻轻,脑子里长个瘤。
恶性。
希望炽哥能在这个期限内帮忙照看他三位至亲,除去不可抗力生老病死之外,不用应付他们喜怒哀乐。以及护住他家族企业,可以衰败,不坍塌就好。
别找他。
两年后如果他还在,就会回来。
回不来就是不在。
他不在,家族就不用再护,该怎样就怎样。
姜凉昭搞什飞机!”
又哭又骂。
晏为炽把纸巾丢给他:“鼻涕都拖到嘴边,新时代霸总就这样?”
黄遇惊慌混乱情绪被炽哥通轰炸,他吸吸鼻子,试图挽回形象:“霸总又不是天到晚都吊。”
“老子坐过山车,会天上会地下。”
黄遇哭嚎声,两只眼睛瞪着炽哥,怒吼着扔掉信:“谁他妈要分他家!谁差那点!”
晏为炽拿走那盒纸巾:“瞪什瞪,也是被骗那个,还不是想开。现在随你怎发火伤心,平息自己把信捡起来。”.
办公室里响着孩子气抽噎。
黄遇被蒙在鼓里火气不及悲痛百分之,昭儿父母虽然保持着夫妻关系,但他妈在他“死”后不久就出家,他要是好好,定会回首城看望吧?
没回,是不是不太好。
哪天股市到跌入谷底边缘,两个发小瓜分或者人吞并。
关于他至亲们,用他留存小部分财产送他们出国,不愿意就随他们去,不需要为他们余生负责。
以上就是这封信全部。
姜凉昭冷静理性顾全大局,他将自己那副蛀虫身体实现价值最大化。
去年初冬就当是永别。能回来则是奇迹。
黄遇抽几张纸巾擦脸,擦得伤口更加惨不忍睹,他“嘶嘶”疼得龇牙咧嘴,捧着脆弱心脏继续看信后面内容。
其实不长,言词也很简洁。
生病。
怀疑过,挣扎过,释然。
给自己,给亲朋好友,也给命运两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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