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川偏过头看墙外老树枯枝:“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村长大惊:“不是在春桂吗?”
季明川没言语,他低眸摩挲手上伤口,忽而笑道:“村长,您帮问问。”
“真吵架?说你哥怎没跟你回来,那是为什事吵啊,大过年闹成这样多不吉利,你爸在地底下看着心里头能好过吗……”村长唠唠叨叨去屋里找手机,他刚找到小雾号码,就被季明川拿走。
条消
个高点男孩脖子上带着小木牌。
那是矮点男孩给他做。他每年寒暑假回来时候,会有块新取代旧。
季明川把手伸进白色高领毛衣领子里,摸到木牌扯出来。
木牌光泽暗淡,纹路模糊,该换个新。
为什明明答应他,先把人下葬,等他回来祭拜,却又自作主张跑去找他。
药箱也是新打。
宿舍药箱被他扔,家里药箱他找不到。
季明川发丝微乱额间浮出层薄汗,他打给陈雾,最近频繁听提示音在他耳边响起。
“您拨打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季明川握着手机手搭在眼帘上,起伏不定胸口显出他不稳情绪,他欲要去给伤口冲洗,目光扫到墙上合照。
能让他放弃返程?
动物都知道拖着伤残身体回到自己窝里疗伤。
现在个人生轨迹单调,理应永远待在个固定圈子里,直至老去死去人,突然有天捉不到。
反常意味着麻烦。
季明川把柜门大力甩上,柜门反弹打到他手,他下意识地把手伸向旁边:“哥,……”
季明川徒然逆着寒风跑到村长家。
村长正在院子里引炉子,头雾水地被季明川质问,“以前他每次去春桂找,你都会通知去接他,为什这次没有通知?”
“明川你怎,“村长也不知道是冻,还是见他面部肌肉发颤像是在极度隐忍着什,硬生生地打个寒战,“你哥去找你前天,你大妈身子不舒服,带她去医院,等回村时候,你哥差不多已经到春桂,那会也忙,就没给你打电话。”
季明川闭眼:“如果你通知,就不会……”
“不会什?”村长听不懂,他琢磨着问,“你和你哥吵架?”
家三口。
年长坐在椅子上。
两个男孩站在他身后,他面向镜头,身体是被疾病浸透干瘪,两条腿无力地垂搭着,张憨厚方脸上带着笑。
不知道男孩们偷偷拉着手。
照片背景是屋后那片竹林。
没人。
季明川眼底以肉眼可见速度遍布阴鸷,他再次甩柜门,发泄什般连续甩十几次。
柜门不堪重负,耷拉下来。
季明川深呼吸,踢开地上螺丝去找药箱,找不到。他按住手上青紫渗血地方,长久地盯着堂屋长桌上遗像,脑子没有在转动。
陈雾每次去看他都带着个小药箱,里面是分好类别常用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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