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饱饱
吧，
听你声音就听出来
。”村长笑呵呵，“和明川在春桂都还好吧？”
陈雾把黏在锅边沿菜叶子扣下来：“
很好，他不知道。”
“吵架？你在春桂人生地不熟，还得靠着他，别吵厉害自己吃亏。”村长絮叨完就说正事，“有人来收年前最后批树，你没回来，这边不知道要怎
……”
陈雾不在意这个：“你看着卖吧。”
村长“诶”声：“那成，收到钱分完就把你那份打给你。对，你卡没变吧，还是用原来，明川
陈雾没回答。
“嗤。”晏为炽发出不屑气音，关屁事.
陈雾把锅底清得差不多才停，他吃饱，眉眼间片舒坦满足放松，棉衣早就被他脱下来放在腿上，身上只有件自己织粗线蓝毛衣。
刚吃完整个人热乎乎，这颜色衬得他白里透红。
很健康很鲜活色泽。
没什意义，就是纯粹吃高兴。
两片嘴唇水润润，涂胭脂似红。
晏为炽眉头紧锁，个男，嘴怎能红成那样，他坐回去，没接着吃，而是拿出手机刷起新闻。
旁边开着灯投下光来，将他左手腕上缠着圈佛珠照得柔和。
陈雾把最后盘羊肉下锅：“晏同学，你回家车票买吗？”
在门口支个桌子，炒完才端进屋。
就是怕他说家里油烟味重。
现在呢？
晏为炽想不通自己为什要同意在屋里吃这玩意儿。他把书桌后面小窗户打开，寒风下就冲进来，四周空气依旧浑浊，整个屋子哪里都是这个味道。
“给你十分钟时间，吃完收拾完。”晏为炽压不住脾气发火。
“嗝……”陈雾打个充斥着火锅底料味饱嗝，晏为炽碰他椅子腿，“起来，把锅底倒。”
“现在吗？等会儿行不……”陈雾正商量着，兜里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掏出看，来电显示上“村长”两个字跳入他眼帘。
陈雾端着锅去水池，他背对晏为炽站在那里，腾出手接电话。
那头是村长亲切声音：“小雾，吃过晚饭吗？”
“刚吃完。”陈雾说。
“这不就是家。”晏为炽道。
“咳！”陈雾呛到，他忙抓起杯子往嘴里灌几口雪碧，“你不，你过年……”
晏为炽嫌弃道：“小时候也没见你结巴，现在怎动不动就你你你，。”
陈雾涨红脸：“紧张就……”
“说在这过年，你紧张什？”晏为炽懒懒地翻着网页，蓦地随口问句，“你几号票？”
“可是锅里还有很多。”陈雾拿勺子捞捞，弱弱地说，“你看，小香肠，虾滑，腐竹，鹌鹑蛋……”
晏为炽态度冷硬，不留情面：“别跟说这些，十分钟，多分钟都不行。”
结果……
半小时后，陈雾还在吃。
陈雾把棉衣前面扣子全部解开敞着，他拿筷子手蹭掉鼻尖上汗，推推眼镜，抬头对晏为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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