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地起身,看着率先起身赵甲第,老人回头指指在老北京比国副级领导还罕见老榕树,轻轻道:“《太平寰宇记》记载福州有榕,其大十围,凌冬不凋,郡城中独盛,故号榕城。当年跟位老总打到福建省,只有海之隔呐,天气好些,都能看到那座金门岛。所以才挑这个院子,希望活着时候,能够当做个警醒,时不时就来抬头看看。”
兴许是躺久,老太爷步伐称不上矫健,赵甲第本能地想要去搀扶,老人却摆摆手,感慨道:“老啦,说不定哪天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他踱步走进正房,后头跟着田增和赵甲第,老人直接进书房,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面墙下,墙上挂着幅年代悠久巨大军事地图,是解放战争尾期全军战略路线图,恢弘而磅礴,老人望着地图,怔怔出神。
“四六年六月二十六日,军由抗战期间鄂豫皖发展来中原军区从湖北安徽河南三省交界突围成功,拉开序幕。《汉口协议》成为纸笑谈。老蒋烟雾弹点都不高明呐。”
“哈哈,熊向晖顶几个师,这话不假……”
“孟良崮战役,张灵甫战死,张麾下九名将校军官在遗体前跪成圈,泣不成声。华东野战军最终在坟前给予立碑,写下张灵甫之墓。这样军人,兴许是在为虎作伥,但起码能算个中国人。这场战役期间,随军常备支前民工十五万四千人,后备支前民工四十五万九千人,整个孟良崮战场上支援华东野战军民工多达整整六十九万人。而国民党高层则只会在官邸会报上听着老蒋训话,据说是栋西式小楼,大厅里有根米多长象牙,而主席他们却还在黄土窑洞里吃着糠菜糊团。这样战争,们如果不赢下来,愧对祖宗。”
“山东战场,双方投入兵力达到百万,连水都要喝干。当时跟莫斯科外交学院学生聊天,他们都不信们能取得胜利,说们没有重工业,把城市都丢光,呵……”
“大别山,经略中原,大兵团离开解放区,鲁西南战役,战略反攻……”
“不久以后曾跟个出身黄埔系少将俘虏谈心,他感慨说最早黄埔同学聚会,就问谁当烈士,说起来就神往慷慨,可才二三十年时间,就是另番光景。谈都是高官俸禄,是女人,是房子。”
“们也不是没有失败,恰恰相反,们就是在失败中成长起来,七月分兵,粟老总写检讨电报,要独自扛下来,陈老总和谭老总看后,认为战略上没问题,是军事部署上错误和战术上不讲究,粟老总仍然坚持原先观点,难能可贵呐。佩服人不多,粟老总算个。”
“要说苦,西北野战军最苦。有位华野老总曾疑惑,为什中央在四七年夏秋间电报中经常表扬西北野战军,觉得不理解,是在故意抬高西北压华东,后来到达陕北杨家沟,才释然。在西北,每仗每门山炮规定只准打五发炮弹,迫击炮每门只能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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