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升高。咳嗽声越来越嘶哑,病人整天受到咳嗽折磨。晚上,神甫终于咳出这块使他透不过气来“棉花团”。它是鲜红色。在发高烧过
又坐起身来,几乎上气不接下气,但却非常清楚地回答说他不要请医生。这时,这位女房东决定等到第二天早晨再说,如果神甫病情仍不见好转,她就拨那只朗斯多克情报资料局每天在无线电广播里要重复十来次电话号码。她总是念念不忘她责任,想在夜里去看看她房客和照料照料他。但是这天晚上,她把新煎好药茶给神甫喝下去之后,想躺会儿,结果睡却睡到第二天天亮才醒来。她急忙向神甫房间奔去。
神甫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昨天,他脸色因极度充血关系涨得通红,而今天却变成种青灰色,特别是他脸部还很饱满,所以看起来更加明显。神甫凝视着悬挂在床上面天花板上盏小小彩色玻璃珠串吊灯。当老太太走进屋子时候,他朝她转过头来。据女房东说,这时他好像经过昨晚通宵折磨,已经垮,再也没有什力量反抗。她问神甫身体怎样。她注意到神甫用种冷漠得出奇声音回答说,他身体不好,但他不需要请医生,只要请人把他送到医院,切按规章办事就行。老太太吓坏,慌忙奔去打电话。
中午,里厄来。听女房东番叙述之后,他只回答说,帕纳卢要求送医院是对,但看来是太晚。神甫用同样无动于衷神态接待医生。里厄检查神甫全身,感到很惊讶,因为他除发现病人肺部有肿胀现象和病人感到肺部有压抑感之外,没有发现有任何淋巴腺鼠疫或肺鼠疫主要症状。但是,不管怎说,脉搏很弱,而且总病势十分严重危急,因此希望很少。
里厄对帕纳卢说:“您身上没有鼠疫任何主要症状。但事实上,是可疑,因此,不得不把您隔离起来。”
神甫奇怪地笑笑,好像是表示礼貌,但没有吭声。里厄出去打电话之后又回到屋里。他看着神甫,亲切地对他说:
“会留在您身边。”
神甫显得又活跃起来,把目光转向医生,这时在他眼神里好像重新出现种热情。后来,他开口,他说起话来是那困难,以至无法知道他说这话是否带着忧伤成份。
他说:“谢谢。但教士是没有朋友。他们把切都托付给天主。”
他请人把放在他床头十字架像递给他,当他拿到后,就转过身去望着它。
在医院里,帕纳卢没开过口。他像个物件似任人给他进行各种治疗,但是他始终没有放下过他手中十宇架像。然而,神甫病情依旧难以断定,在里厄思想里还是疑虑重重。这既像鼠疫,又不像鼠疫。再说,最近段时期以来,鼠疫直在使医生感到难以诊断,它好像是以此为乐。不过,拿帕纳卢这个病例来说,他后来发生情况将证明这种无法断定是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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