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那天,马塞尔回来告诉他:“明天半夜可以走。您准备好吧。”另外两个与他们起值班人,其中有个传染上鼠疫,另个因为平时常跟前者呆在个房间里,已被隔离观察。因此,在两三天内,只有马塞尔和路易在值班。当天夜里,他们将安排下最后些细节问题。第二天,就有可能走。朗贝尔表示感谢。老大娘问:“您高兴吗?”他日里回答高兴,但是他心里却在想另件事。
第二天,气压很低,天气又潮湿又闷热,使人十分难受。关于疫情消息很不妙。然而,这位西班牙老大娘很镇静。她说:“这个世界造孽太多,非得这样不可!”跟马塞尔和路易样,朗贝尔光着膀子。但尽管
“她人可爱吗?”老大娘微笑着问道。
“很可爱。”
“漂亮吗?”
“认为是。”
“啊!”她说道,“原来是为这个原因。”
是说要您赶紧办。”
“谢谢。”朗贝尔握着医生手说。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过身来。自从鼠疫发生以来,这是里厄第次看到朗贝尔笑。
“那您为什不阻止离开这儿呢?您是有办法这样做嘛。”
里厄习惯地摇摇头说,这是朗贝尔自己事,朗贝尔已作出选择,要是幸福,那,他里厄就没有什理由反对。在这件事情上,他感到没有能力去判断哪是好,哪是坏。
朗贝尔沉思下。他想或许是为这个原因,但不可能只是为这个原因。
这位天天早晨要望弥撒老大娘问道:“您不信仁慈天主吗?”
朗贝尔承认他不信,于是老大娘又说他是为这个原因。
“应该去和她团聚,您是对。要不然您还有什奔头呢?”
在剩下空闲时间里,朗贝尔就顺着四周光秃秃涂着灰泥墙壁来回转,有时用手摸摸钉在板壁上装饰用扇子,或者数数台毯边缘垂着羊毛小球。晚上,小伙子们回来,他们也谈不上几句话,至多说下今天还是没机会。晚饭后,马塞尔弹吉他,大家喝茵香酒,朗贝尔显得心事重重。
“在这种情况下,您为什催快点办?”
这下轮到里厄笑。
“这可能是自己也想为幸福出点力吧。”
第二天,他们俩什事也没有再提,只是照常起工作。第二个星期,朗贝尔终于在这幢西班牙小屋里住下来。房东给他在大家共用房间里搭张床。由于那两个年轻人不回来吃饭,加上人家又要求他尽量少出门,因此,他大部分时间是个人呆在屋里,或者和那位西班牙老大娘聊天。老大娘个子很瘦,但人倒挺精神,穿着身黑色衣服,于净白发下面是张布满皱纹棕色脸。她不爱说话,当她瞧着朗贝尔时,只有她双眼睛充满笑意。
有时候,她问他怕不怕把鼠疫传染给他妻子。他认为传染风险是有,但总说来风险极小,可是如果他留在城里,那他俩就要冒永远分离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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