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厄仿佛从分心状态中醒过来。“得,”他说,“不光是有这面,还有另面,不要就下断语。但是您发火总是不对。假使能解决您问题,那当然高兴之至。但问题就是职责所在,不能徇情。”
朗贝尔忍不住大摇其头。
“不错,发火是错。而且这样也浪费掉您不少时间。”
里厄要求朗贝尔随时把进行结果告诉他,并且请这位记者不要对他耿耿于怀。他又表示以后
朗贝尔激动起来,他说:
“这是个人道问题,向您发誓。也许您不体会对情投意合人两相分开滋味。”
里厄并不立即回答。过会,他说他认为自己是能体会这点。他衷心希望朗贝尔同他爱人重逢,希望切相爱人们再度相会,但是碍于法令,碍于鼠疫,他任务是该怎做就怎做。
“不,”朗贝尔痛苦地说,“您不会体会,您是在讲大道理,您生活在抽象观念中。”
医生抬头望着象征共和国雕像说,他不知道他是否在讲大道理,不过他讲是明摆着事实,这两者不定是回事。记者整整领带说:
垂着,树丛中有座满是尘土、肮脏、象征共和国雕像。他们在像前停步,里厄把两只满是白灰脚先后在地上蹬蹬。他朝朗贝尔看看,这位记者呢帽戴在后脑勺上,系着领带衬衫领子纽扣解开着,胡髭也没有好好剃过,脸上副负气不服神情。
里厄最后说:“理解您心情,这点您不用怀疑。但是您想法是有问题。不能为您出证明,因为事实上并不知道您是否患有这种病,即使您现在没有病,也不能证明您在离开直到走进省z.府段时间内不会传染上。况且,即使……”
“况且,即使什?”朗贝尔问。
“况且,即使给您证明,对您也无济于事。”
“那为什?”
“那照您说只好另想别法?但是,”他接着以不服气口吻说,“会离开这个城市。”
医生说他是理解他想法,但是这事情与他无关。
朗贝尔突然发作,大声说:“不,这事与您有关。来找您就是因为人家告诉过,在这次决定中有您很大份儿。当时想过,您这个参加系铃人至少可以解次铃。但是您却无动于衷,您根本不顾任何人。您没有为分居两地人着想。”
里厄承认,在某种意义上,这话不错,他确是不想考虑这方面情况。
“啊!明白,”朗贝尔说,“您就要讲些为公众利益之类话厂,但是公众利益也要以个人幸福为基础!”
“因为城中像您这种情况人有好几千,然而没有放走过个。”
“但假使他们本人都没有染上鼠疫呢?”
“这个理由还不够。也明白这是笑话,但是事关大家安全,也只有这样做。”
“但是不是这里人嘛!”
“从现在起,唉,您同大家样,也算是这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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