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汤普森先生命令,”其中个大汉带着轻蔑口吻对他说道,“哥们儿,要是说得有半点差错,就让你后悔莫及。”
让他头疼不是额头上雪——斯塔德勒博士心想——而是火烧火燎般压力,自从昨天晚上他向汤普森先生叫喊说不能去见约翰·高尔特之后,这压力就笼罩在心里。他曾经在股莫名恐惧中大声地叫嚷,希望周围那些冷漠面孔能帮帮他忙,把鼻涕把泪地说除这件事,让他干什都可以。那些面孔并没有因此而和他争论,甚至懒得去威胁他,他们只是在对他下命令。他夜不能寐,告诉自己不要去遵命,但他还是在向那扇门走去。他知道,自己脑门发烧般胀疼,隐隐觉得眩晕恶心、神情恍惚,是因为他已没有身为罗伯特·斯塔德勒博士感觉。
在门口,他注意到卫兵闪亮枪刺和钥匙在门锁里转动,发现自己向前走去,听见身后响起锁门声音。
他看见约翰·高尔特正坐在房间另头窗台上,瘦高身上穿着衬衫长裤,条腿垂向地面,另条腿盘着,双手抱着膝盖,迎着身后灰色天空,高高地仰起他那长着缕缕金发脑袋——猛然间,斯塔德勒博士看到在帕垂克亨利大学校园旁边,个少年正坐在他家门廊栏杆上,在夏日蓝天映衬下,阳光照耀着他仰起脑袋上栗色头发,他听见自己二十二年前充满着激情声音:“约翰,世界上只有人头脑,不被亵渎头脑
”
“今晚就飞去加州,在架军用飞机上弄个位子……知道,只要你……只要你离开纽约就会彻底离去,也许不等回来你就已经走。你旦准备好就走吧,别担心,别为告诉而等在这里。走得越快越好……现在就向你告别。”
她站起身来。他们彼此相对。在办公室昏暗光线下,他们两人之间是墙上挂着那幅内特内尔·塔格特画像。他们眼前浮现出从他们第次学会在铁道上行走到如今漫长岁月。他将头低,久久没有抬起。
她伸出手去,“再见,艾迪。”
他紧紧地握住她手,没有低头去看,而是看着她脸。
他转身要走,但又停住脚,转过身来开口问她,他声音很低,但却非常沉稳,既不是请求,也没有绝望,而是清醒得像是在去合上本久远账簿,“达格妮……你知不知道对你有什样感情?”
“是,”她轻声地说,此时,她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来直是在默默地感受,“知道。”
“再见,达格妮。”
列车在地下驶过,隆隆震动隐隐透过大楼墙壁,淹没他离去时关门声音。
次日早,天降大雪,罗伯特·斯塔德勒博士额头上带着寒冰般刺骨雪花,穿过韦恩·福克兰酒店里长廊,向酒店皇家套房走去。他身边跟着两名彪形大汉,这两人来自鼓舞士气部门,倒是乐于能有机会炫耀下他们鼓舞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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