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利永远也搞不懂她为什会这说,但他心里多多少少明白点。令她大感意外是,他并不吃惊,也什都没说。
“去你那里,”她指指远处节车厢,疲倦地吩咐着,“叫个人来做记录。”
“关于那些枕木,塔格特小姐,”他边开始走,边急忙地说,“你办公室科曼先生已经同意,他没提什树皮事,不明白你为什觉得它们——”
“说,你得把它们都撤换掉。”
花两个小时耐心地指示和解释后,她筋疲力尽地走出车厢,看到破旧公路那边停着辆小汽车,是辆黑色双座,闪闪发亮新车。在任何地方,新车都十分惹眼,因为并不常见。
“当然,他那些人在过去把半时间都花在找东西上。让他留神水箱,这几天晚上可能会冻住;看看能不能给他弄台新挖掘机,不太喜欢现在这台样子;检查下他配线系统。”
她注视着他好会儿,才说:“谢谢,艾利斯。”
他笑笑,继续向前走去。她直望着他走过大桥,登上长长山路,向井架走去。
“他觉得这地方是他,对不对?”
她吃惊,转过身来。本·尼利走到她身边,正用大拇指指着艾利斯·威特。
垮。给他台回轮式铲雪机,他现在用那个破烂货连后院都清不出来。大雪随时都会来。”
她对着他凝神想会儿,问道,“你多久会来次?”
“什?”
“来查看工作。”
“有工夫就时不时来看看,怎?”
她环顾周围,在大桥脚下看到个高高人影,是汉克·里尔登,她可没想到会在科罗拉多碰到他。他手里拿着铅笔和小本子,像是全神贯注地在计算着什。他衣着也同他车样惹人注目,外面只是件式样简单风衣,头上戴着斜边礼帽,但质地极佳,昂贵得让人咋舌,在满眼衣着廉价低档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更加不同凡响是,这衣服他穿起来是那妥帖、自然。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向他跑过去,浑身疲劳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她记起自己自从那次晚会后再没见过他,便收住
“什地方?”
“这条铁路啊,塔格特小姐,你铁路啊,还有全世界也说不定,他想就是这些。”
本·尼利长得胖墩墩,阴沉脸上肌肉松弛,他眼神偏执而空虚,在雪地泛起发蓝光线下,他皮肤看上去和黄油有几分像。
“他干吗总在这里转来转去?”他继续说着,“好像就他知道怎干活似,臭显摆什,他以为他是谁?”
“上帝在诅咒你。”达格妮不疾不徐地说,嗓门也没有提高。
“他们清理塌方那天夜里,你在吗?”
“在。”
“接到报告时,对他们能又快又好地把铁轨清理出来还很吃惊,让觉得尼利比想象中要能干多。”
“他不行。”
“是你组织把他给养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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