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好手伸进他口袋里摸走手机,快步去楼道里拨自己号码。
这会刚好下课,宴好赶时间。
电话接通后,他听到江暮行略重喘息声,肯定是跑到楼下
“小时候爸妈带去国外治疗,医院说活不到十岁,你们看不是活得好好,做人不能太贪心。”
这叫好好?杨丛胸口剧烈起伏,情绪压制再压制,他大力扣几下头皮,屁股坐到椅子上,肩膀垮下去,又颓又沉重。
宴好用眼角看杨丛,发现他鼻头红。
杨丛有所察觉地瞪过去,看什看?
宴好翻个白眼。
宴好没说话,杨丛也没。
夏水望向窗外,天蓝蓝:“倒不是非要那张毕业证,也不是为全班合照,就是想跟你们块儿走到最后。”
“就差二十五天,真是……”
夏水笑下就不笑,眼里有难以掩盖遗憾。
杨丛平时嘴贱放鞭炮,安慰人这方面他不行,他拿自己篮球鞋踢下宴好运动鞋。
——
夏水躺在病床上想心事,宴好跟杨丛回病房,她就招:“推迟手术,是因为要高考。”
“卧槽,都没见你怎复习……”
杨丛想起宴好提醒跟警告,硬生生从个血气方刚,bao躁小伙子变成沧桑老父亲:“高考能有多重要?今年有,明年还有?年年都有,身体呢?”
语气十分心酸无力,就差喊声闺女。
句,要是习惯,真忍不住……”
杨丛以为他会说“那就算”,结果却是“那就抽自己。”
真够可以。
杨丛嘴角个劲抽搐:“别咱放边,她手术推迟那事儿是她爸告诉你吧,你怎没提前跟说?”
宴好搔搔刘海:“以为你知道。”
——
不多时,医生护士进来,宴好叫上杨丛出去。
“丛丛,用你手机打个电话。”宴好说。
杨丛明知故问:“给谁打?”
“朋友,嘴皮子不是这耍。”
宴好没反应。
杨丛再踢,被宴好中途拦截,脚踩上去。
挺贵篮球鞋上多块鞋印,除此以外,没有什响动。
病房里气氛怪闷。
夏水躺会,反过来安慰他们:“其实遗憾归遗憾,也能把这个事放下。”
夏水半天蹦出句:“还不是想有始有终。”
杨丛脸上表情瞬间凝。
宴好猜到。
“虽然推迟手术,但医生们是同意,他们对情况最解,认为六月份做手术没问题。”
夏水叹气:“所以这次纯属是意外。”
杨丛无语:“你不说,怎知道?咱俩有心灵感应,还是会读心术?”
宴好用鞋尖蹭蹭地面:“行,是错,不对。”
杨丛听他这道歉,噎噎,火气顿时就收。
“你说里头那姐姐是怎想?寻思就算用脚趾头想,也不至于这胡来。”
宴好有个猜测,到嘴边还是咽下去:“问问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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