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装进兜里，推开隔间
门，想下楼透透气。
电梯里有两个刚下班护士，正低头看着同
台手机，嘀嘀咕咕地小声聊天：
“这就是黎悠啊……都四十岁
还这
美。”
“这美，可惜被曹修远祸害，太惨。”
“这要出轨别女人也就算，猥亵
握在手心里手机又震下，他有些麻木地拿起来看，章明涵又发来条消息，这次是张照片，曹修远闭着眼仰躺在床上睡觉，旁边亮着盏昏暗床头灯。
床头上立板logo很显眼，曹烨认得他大伯经营酒店——嘉尼斯。
如果不是同住个酒店房间，应该拍不到这私密照片，所以章明涵向媒体透露那条短信截图也是真。
真是讽刺，曹烨看着那张照片想，这好像是他第次看见曹修远睡觉模样。十五岁之前他真以为曹修远是神，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总是待在剧组，永远不停歇地在拍戏。
几秒种后，章明涵又发来大段文字：
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是曹烨不曾接触过，另面曹修远。
轰声，曹烨只觉得脑中片嗡鸣。
直以来他都在刻意回避这件事情，但章明涵发来这条录音，不由分说地将他拖入漩涡中央。
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虽然亲眼目睹曹修远和郑寅纠缠幕，但年幼时曹修远在他心目中留下光芒，到如今还像是余烬中火星般若隐若现地闪烁，以至于潜意识里，他直觉得所谓猥亵指控是假，是场子虚乌有污蔑。
可现在那最后火星也彻底被浇灭。
“小烨，
联系不上曹导和郑老师，不得已才找到你，如果伤害到你，那先说声抱歉。但只想你能帮个忙，把录音和照片给郑老师，跟他说类似证据还有很多，希望他们能尽快答应提出条件，否则会把这些证据提供给媒体。”
曹烨没回这条消息，他直接把这两条消息转发给郑寅。
郑寅很快回过电话，曹烨接起来，在郑寅开口前他说：“你们能不能快点解决这件事？还想让多少人难堪啊？”
郑寅在电话里叫声“小烨”，但曹烨不想听他说话，他说完，立刻挂断电话。
握着手机那只手垂下来，曹烨站在隔间里麻木地放空，大脑里面嗡鸣声还没停，响得他有些头疼，医院消毒水味飘进鼻腔里，平常没觉得有什，但现在却让他透不过气来。
所以曹修远就是个道貌岸然、彻头彻尾禽兽。
真是禽兽啊，章明涵不过大自己三岁，他到底怎下得去手？
走廊里电梯间发出“叮”声音，随即脚步声响起来，黎悠声音也传过来：“他这人就这样，这多年点也没变……”
听到黎悠声音，曹烨本能地想躲起来，自己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狼狈模样，被黎悠看到，准会觉察出他现在状态很不对劲。
曹烨转身朝另个方向走，拐进卫生间隔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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