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喆去休息处拿
手机，给曹烨拨过去，曹烨没接，再拨过去，曹烨挂电话。
有人进来催他：“曹导问你准备得怎
样？”
“还没好，马上。”梁思喆应着。
直拍到天黑，这幕上楼梯
长镜头都没拍好。
曹修远说他状态不对，事实上他也确实没入戏，他直担心曹烨会出事。
树下是空，曹烨没在，这会儿太阳没那烈，日落时分，树影被拖得很长。
梁思喆转头看看，朝助理招下手，助理很快小步跑过来，给他递瓶水。
“
朋友走？”梁思喆拧开瓶盖，仰头喝几口，喉结上下滚动。
“早就走，买完水和冰淇淋，回来他人就没影。”
“哦。”梁思喆抬手抹下嘴边，微蹙着眉想，到底发生什事？
从戏里出来只是瞬事情，再想入戏却很难。
“不行。”
“情绪不对。”
“再来。”
“再来。”
样？
操。
烦！
“知道。”曹烨压抑着心头烦躁，竭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正常些。
这通电话打完，他更不知道该怎办。这事儿定得告诉他妈妈，可到底要如何开口？
晚上回酒店，他又给曹烨打个电话，这次接通，但电话那头不是曹烨声音，如果没记错话，应该是林彦声音。
“他睡觉，哦……白天去找你啊，他没什事儿，就想你呗。”林彦在电话那头
搁在椅子上冰淇淋已经化成水，把纸杯都浸透，触手有些粘腻，冰镇汽水也没丝凉意，甚至被晒得微微发烫。
——忽然来又忽然走，是找自己有事儿？
梁思喆正想着，忽然注意到郑寅走到监视器后，神情严肃地叫声“远哥”，声音低下去，梁思喆只能听清他开头说“小烨”那两个字。
过会儿，曹修远皱着眉说：“找他谈什？成年人事情他个小孩子懂什。”郑寅像是还要说什，曹修远打断他，“别说，片场不谈私事。”
郑寅在片场处理所有突发事故都镇定冷静，可现在却看上去心事重重，实在有些反常，梁思喆垂眼思忖，难道是曹烨又和曹修远起冲突？也真是奇怪，每次这对父子俩起冲突，着急反而是郑寅。
“再来。”
“怎回事？你整个人状态就不对，休这三天假休傻是吗？”拍到第六遍，曹修远扔剧本朝梁思喆冲边挥手，“你去旁边琢磨会儿。”
梁思喆走出镜头，到旁边拿剧本。
曹修远说得没错，他没入戏，像他这样毫无演戏技巧新人演员，不入戏根本演不好。
梁思喆走到那张椅子旁，小风扇没被拿走，他拿起剧本，朝筒子楼侧走几步。
挂电话，他贴着棵树蹲下来，对着街上来来往往车辆愣神。
六神无主。
回想昨天，就好像亲眼目睹尊神祗崩塌。
破碎而沉重瓦砾从头顶砸过来，铺天盖地地，要把他砸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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