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荒郊野岭，已经驶到
邻市
地界，曹烨在导航上查附近加油站，赶在燃油耗尽之前把油箱加满。
回程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落日隐在半山腰，大片天空被晕染得几近瑰丽，从刺目鸭蛋黄层层叠叠地蔓延到黛青色，然后夜幕
点点地笼罩下来，等到车
梁思喆侧过脸看着他，神色颇认真道：“是，比《望川》还尽力。”
曹烨点点头，没再说什
。
两人沉默好会儿也没说话。
半晌梁思喆先开口问道：“这是去哪儿啊？”
“不知道啊……”曹烨说。
？”
曹烨当然知道，梁思喆拿戛纳影帝之后，拒国内数个大导抛来橄榄枝，任性地闭关两年导演《梁生祝梦》，上映之后票房刚过千万，当时就有媒体评价说“站得多高摔得就有多狠”，更有人断言说离开曹修远梁思喆根本走不长远。那会儿曹烨公司刚刚起步，他每天都要关注业内消息，这类说法看到不少。
“
以为你不在乎这些说法。”曹烨说。
“还没修炼到那份儿上，”梁思喆笑下，似是有些自嘲，“实话说虽然《十三天》和《望川之川》这两个片子得奖，但演时候其实并不太知道自己在演什。”
“开什玩笑。”曹烨说，心道也确实只有站到梁思喆这高度，才有资本自谦到这个程度。
几秒种后他听见梁思喆低笑声，继而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开这长时间，结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往哪儿开。
两人毫无来由地笑好会儿。
曹烨止住笑，颇有些无辜道：“不是你说随便去哪儿，就随便开。”
“挺好，”梁思喆笑道，“随便开吧。”
这天下午两人开着车毫无目地行驶近百公里，飙几段高速，高架桥上好几座，最后驶到油箱快要耗尽，油表闪烁起指示灯报警，曹烨这才调出车载导航。
梁思喆接着说：“《红男红女》倒觉得演得很好，很清醒，比那两部得影帝都要好，只可惜入围却没得奖。”
他语气里有些遗憾，曹烨忍不住微蹙着眉心道：“听说那届金像奖祝青云祝老爷子也报名最佳男主角，他90多岁高龄又陪跑多年，评委组不会不考虑这个因素，那次你演得再好也没胜算。”
“嗯，但这世道只以成败论英雄。自己倒也没什，只是当时答应你却没做到，总觉得辜负你替争取那个机会，直都想找时间跟你解释句，那片子其实演得很尽力。”
他说这话，几年前画面全在曹烨眼前显现出来，梁思喆坐着他面前看着他说那句“你放心，定拿影帝”，那瞬认真神情到现在他还记得很清楚。
曹烨顿好会儿，才低声问句：“比《望川》还尽力？”虽然都是曹修远导演片子，但《红男红女》是他替梁思喆争取机会，《望川之川》却是曹修远点名要梁思喆来演，曹烨不知道自己这问意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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