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小满竭力镇定,他把小提琴从背上取下来,紧紧攥在手里,“你家漏水。”
男人骂着脏话给他开门,刚打开条缝,彭胭不知哪来力气,抄起旁凳子,扑过去朝他后脑勺狠狠扔过去,被男人躲过去,砸在他肩膀上,被激怒男人失去理智般地要夺过凳子殴打彭姻,这时小满从门缝中挤进来,高高扬起自己手里小提琴,用力地砸向他后脑勺,小提琴击中脑干,男人踉跄下,小满失控般地拿着小提琴,下下重重地砸向他脑后……
梁思喆记得那天晚上他们在天台上讨论这幕,他坐在天台边,曹烨半蹲在旁,胳膊搭在他肩膀上。
“你说小满为什会失控?”曹烨从剧本抬头看向梁思喆,“明明前几下重击就能让那个男人昏迷过去,但是他最后却把他杀。”
这剧本基调直都是晦涩且压抑,每个人都有自己故事,小满情感变化是剧本暗线,它在逐步地、不易察觉地累积,然后在最后幕高潮中实现爆发。
实手上没用多大劲,梁思喆配合道:“好,演。”
“演谁?还是爸?”
“演你,”梁思喆笑道,“要扑起扑吧。”
“谁说会扑?”曹烨偏过脸瞪着他,“们不会扑。”
“行,”梁思喆顺着他,“不会扑。”
小满和彭胭之间关系写得很朦胧,乍看他们似乎都谈不上有什关系,剧本里他们同框出现几幕,都谈不上什有很深交集。
比如彭胭洗完澡出来,小满偷偷地从卧室门缝里看她,他希望他妈妈芳姨可以把自己叫出去,给彭胭拉首小提琴曲,但芳姨看不上彭胭却又嫉妒彭胭,她从来也不跟彭胭多说句话,也不让小满跟她多说句话。
比如小满出去倒垃圾,回来时看见彭胭坐在墙角楼梯上,点支烟很慢地抽着。他看呆,站在原地,彭胭招手叫他过去,他有些局促地跟她坐在起,彭胭是个很有风韵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给自己离开设定期限,那之后时间似乎过得尤其快,眨眼剧本就讨论到结局,手指捏上去只剩下薄薄几页。
小满上完小提琴课,背着小提琴回家,路过彭胭租住那栋楼时,他停下脚步,犹豫片刻后迈上楼梯。他偷偷尾随彭胭来过这里,但没敢跟着她上楼,所以并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他间屋子间屋子找过去,趴在门上听里面动静,透过细小猫眼看门内漏出丝光亮。上到倒数第二层,他听到楼上家具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声响。他快步跑上去,听着门内女人歇斯底里咒骂声、男人粗重咆哮声以及重物在墙上重击声。
那男人在殴打彭胭,小满意识到这个事实,隔着扇门,彭胭断断续续咒骂声不断传出来,他有些恐慌地想彭胭也许会被打死。
他开始抬手大力地拍门,门内动静果然停下来,继而传来男人粗鲁声音:“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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