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曹烨说。梁思喆觉得他不太开心，曹烨很少隐藏自己
情绪，他平时脸上总是挂着笑，不是强装出来，是因为确实过得无忧无虑。可现在他少言寡语，闷闷不乐，足以证明他现在真挺不开心。
前几天下午都在讨论剧本，今天曹烨说他很困要睡
会儿，明明他中午才刚刚睡过。
他趴着睡觉，脸侧过去，后脑勺对着梁思喆，除
两个月前曹修远来那次，之后他从来都没有过这种睡姿。
梁思喆觉得自己可能搞砸
“不过，既然被
知道，”郑寅抬手拍拍他肩膀，“这人情替他心领，回头定找机会还你。”
“谢谢寅叔，”梁思喆说，“那上楼去。”
郑寅看着他上楼，原地思忖会儿，到底没让老板娘再开间房把他俩调开，看梁思喆谨而慎之态度，不像是会随口说出来性格。
既然这样，就让他藏着吧，谁心里不藏着点事儿呢……郑寅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坐进去。
梁思喆走上楼梯，推门进去前他在门外站会儿，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刚刚为什
要说谎，明明说实话就好，自己到底是在顾虑些什……
他，丝丝缕缕白烟漫过半张脸。
见他过来，郑寅直起身，把烟掐扔到垃圾桶里，走回来看着面前少年：“空调事儿，小烨没发现吧？”
“发现。”梁思喆如实道。
“他什反应？”郑寅问着，目光在他脸上打量，刚刚那种温和气质又消失不见，站到他面前梁思喆还是像把锋利刀刃。
“闹会儿，现在好。”梁思喆说。
郑寅说得那些话也有些奇怪，像是隔着层若有若无纱窗，他想凑近看清楚，可是又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画面。
不想深思。
也不敢深思。
推门进屋，曹烨还是坐在原来位置，看上去像在发怔，听到门响才回过神抬头看梁思喆：“寅叔找你做什？”
“就是问空调事情。”梁思喆反手关上门走进去。
“可以想象……”郑寅笑笑，“抱歉，没想到你会提前安空调，怎会想到以曹导名义找人过来安空调？”
他语气平常，像是随口问，但梁思喆立刻从心头涌上种警觉，这警觉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没说实话，垂下眼平淡道：“怕热，就自己找人装空调，时间正好赶到曹导过来那天，于是顺手卖个人情，没想到还是被您看出来。”
郑寅看他眼，这男孩还是太嫩，以为可以瞒过自己，但在他看来其实是欲盖弥彰……到底还是个没怎接触过人情世故少年啊。
“没想到你也会卖人情，”他笑笑，波澜不惊地敲打道，“小烨是曹导独子，按说你这人情卖得倒是不亏，但他还小，什都不懂，你这人情啊，怕是白卖。”每句都旁敲侧击，他想梁思喆应该听得懂自己言外之意。
梁思喆垂眼静默片刻，开口道：“那就算，本来也是顺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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