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知道还开着没，”梁思喆迈出门坎，朝面馆
方向看去，抬
抬下巴，“那家，吃
？”
“行。”曹烨说。
凌晨零点，小巷里大部分店面都已经收摊，还有零星几家店在熬夜等生意。老杜面馆老板四十几岁，腆着啤酒肚坐在巷道边上，屁股下面铺着旧报纸，腿上放着
台收音机，正哼哼呀呀地跟着唱戏，手上慢悠悠地摇着附近男科医院发塑料扇子。
见两个少年走过来，老板热情地朝他们咧嘴笑，手朝身后指：“这晚来吃饭啊？随便坐。”然后起身拿菜单递给他们，“看看点什？”
曹烨扫
梁思喆把窗户关上，吉他卸下来放到边，随口问：“那你上去时候怎不害怕？”
“上去时候不用朝下看啊！下来时候老是得低头，每次低头就觉得要掉下去……”曹烨贴墙根坐着，只手揪着领口来回扇着风，抬头看梁思喆，“哎对，
刚刚是不是踢到你头？”
“没，正好低头，你踢到吉他。”
“哦……那就好，吓跳。”后半句没说——这要是踢脸上可不得。
前后下楼，梁思喆走在前面带路，曹烨有些好奇地跟在后面东张西望。
灰秃秃水泥楼墙上，两个少年扒着塑料管道小心翼翼地爬下来。
“钢板呢？”正在下四楼曹烨只脚试探着去找那块钢板，“怎踩不着？”
梁思喆先下，已经爬到三楼他们房间，窗沿挺宽，他弓着身蹲稳，手扶着窗棱，腾出空抬头看曹烨：“左边点。”
“哪呢？”曹烨左腿朝旁边又伸点，不太敢往下看，“踩不着啊？”
“等等。”梁思喆抓着窗沿，背过身去，伸长腿踩到三楼靠下块钢板，手刚扶上排水管道，曹烨条腿挥过来。
下楼时候有留着大波浪卷发化着浓妆女人跟梁思喆打招呼：“帅哥今天领朋友过来啊？”
梁思喆朝那人笑笑：“嗯。”
到楼，曹烨凑上来走到梁思喆旁边，压低声音：“这里到底是做什？只是唱歌？”
“就你想那样。”梁思喆没多说，“想吃什？”
“没什想法，”曹烨想到那天刚来时看到那排门头，水儿厚重油垢——真能吃？想想就没胃口，“你晚上吃什？跟你样吧。”
“哎操！”曹烨觉得自己踢到硬物，顿时慌，“刚是不是踢到你头？”
下面没回答，曹烨觉得自己脚踝被只手握住，那手指有些凉，牵引着他左脚碰碰旁边钢板，梁思喆声音从下面传上来：“这儿，往下踩。”
曹烨心里顿时有底，脚跟落下来踩住：“那继续下啊。”
梁思喆退回窗沿，窗没关，他直接跳回屋里，两脚落地后，扒着窗框探身朝上看：“下吧，进屋。”
两分钟后曹烨也跟着跳进屋里，进来就顺着墙蹲下，心有余悸地感叹：“天，腿都软，出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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