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对着他们俩说
，但曹烨没动。梁思喆弯腰把长裤脱
，拿在手里。
“别拿在手上。”曹修远又说。
围在镜头后面人都看着他俩，但没有人走上前来帮梁思喆
文艺片，并且风格深受曹修远影响。
曹烨很快在心里给这片子下个大致定调。
转场技巧和拍摄手法处处可见曹修远影子，以至于曹烨根本无法将精神集中到故事本身——不过，这故事似乎也乏善可陈，充斥着大量琐碎而庸碌细节，叫人看来心生烦躁。
平铺直叙节奏让人昏昏欲睡，难怪前两年上映时票房惨淡——这年头，观众哪有耐心去看这种片子？
曹烨侧过脸靠在皮质椅背上，阖上眼皮，不再看向银幕上画面，身体朝下滑
些，让自己窝得更舒服点，然后强迫自己入眠。
银幕下方渐次显示电影幕后工作人员：
出品人：梁思喆许云初
监制：白明泽
导演：梁思喆
主演：许霄汉乔蕊
叫座电影出来，就是这部《梁生祝梦》。
——好像除这张，眼下没有其他更好选择。
“那就这吧。”曹烨说着，拿着那张碟片走到主控机前面，把碟片放进去，点击播放。
银幕上跳出龙标片头，曹烨找个离主控机最近位置坐下。手指摸索着按下皮椅侧按钮，把靠背放到合适角度，后背顺着倚下去，半躺着看向屏幕。皮椅很宽很软，人陷在里面极为舒服，是个睡觉好地方。
“那
撤，”黄莺走到门边，手指摸上开关，“关灯啊？”
不得不说，这片子家长里短话外音还挺适合催眠。
睡意如同沉缓潮汐，缓慢地覆盖过他神经末梢，梦境包抄过来，闭塞小影院忽然变成空旷剧场。
灯光昏暗，坑坑洼洼地面上还积着上个剧组留下污水，折射着剧场里各色光。
曹烨跟梁思喆背对背站着，梁思喆裸着上身，及肩头发扎在脑后，发梢蹭到曹烨后脑勺上，让他觉得有些痒。
不远处，镜头后曹修远说：“把裤子也脱。”话语间听不出什
语气。
……
然后镜头缓缓拉近，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遥远而敞亮舞台也随之被缩到电视机方屏幕中。镜头调转，个约莫四十左右岁女人蹲在电视机前，正出神地盯着屏幕，手里捏着遥控器。
“妈——”镜头之外传来年轻女孩声音，“昨天买裙子你是不是给洗啊？妈——”
“哦，”女人回神，神色有瞬间慌乱，但很快平复下来，低头摁下遥控器按钮关电视屏幕，站起来，“来来……”
紧接着便是些家长里短琐碎画面。
曹烨模糊地“嗯”声。
门关上，银幕上开始进入画面，镜头拉远，遥远而模糊舞台上，两个戏剧演员吊高嗓子对唱：
“要是你梁兄亲未定，小弟替你来作大媒——”
“贤弟替来做媒，但未知千金是哪位？”
唱是越剧《梁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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