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杰将手插进口袋。受害人和加害者最要好朋友沉默地站着。个是婊子,个则是好哥们。玛雅清清喉咙、压制住自己呜咽,说道:“才不管你想怎做。猜,你痛恨。你认为说谎,让你最好朋友惹上麻烦。可是你错,你大错特错。”
班杰将手抽出口袋,小心地将几片碎玻璃从水槽里拿出来,再将它们片片扔进垃圾桶。
“错是你。”
“你滚。”玛雅嘶吼道,朝门口走去。班杰灵巧地
相当深刻解。例如,她知道隐藏着让扫烟囱工人通往屋顶狭长阶梯小隔间究竟在顶楼哪个位置。此外,老师可以在食堂正上方处通风口后方吸烟,而不被校长或任何学生看见。在某些日子里,她比平常更需要这种地方。
珍妮就是在食堂正上方通风口处看见班杰在午餐后穿越学校操场。青少年代表队其他球员都逃课去声援凯文。班杰出于自己意愿待在这里事实只能解释为:他刻意和他们唱反调。
安娜坐在自己教室里,教室里满是学生,不断讨论玛雅和凯文事情。玛雅则坐在另间完全没人说话教室里。她看见同学们在桌间互传纸条,还有藏在他们膝盖上手机。
现在,她对他们而言意义已经定型:她顶多就只是个被强*女孩,而在最坏情况下,她更是个说谎女孩。他们永远不让她有其他身份。她在每个房间、每条街上、在超市里和冰球馆里行走时,宛如块爆裂物。就连那些相信她说法人都会吓到不敢碰触她,因为当她爆炸时,他们可不想被弹片打到。他们将会静静地退开,转往另个方向。他们希望她就此消失,希望她从未存在过。这倒不是因为他们痛恨她,他们当中并非每个人都恨她;他们当中并非每个人都在她置物柜上涂写“婊子”,他们都没有强*她,他们可不都是坏人。但是,他们都保持沉默。因为,那样比较容易。
她在课上到半时起身离开教室,老师对此没有发出任何抗议。她穿越空荡荡走廊,进入间卫生间,站在镜子前,握拳用力砸向镜面。玻璃碎裂开来,几秒钟后,她大脑才感觉到疼痛,她在真正感受到痛苦以前,还来得及看见鲜血。
班杰看见玛雅进入卫生间。他拼命说服自己往反方向走,保持沉默,别扯进这件事。但他随后就听见碎裂声,以及碎玻璃落在瓷砖水槽上叮当声响。而他本人可是亲手打碎过足够多面镜子才认出这种声音。
他敲敲门。当她没有回应时,他从门缝间喊话:“可以把门踹开,或者你开门。你自己选吧。”
她正站在地板上,笨拙地用卫生纸包住手指关节。卫生纸缓缓变成红色。班杰在身后掩上门,朝那面镜子点点头:“你这样会走七年厄运哦。”
也许,玛雅应该感到害怕,但她没有精力感到害怕。她甚至感受不到恨意。她什都感觉不到。
“现在对来说都没区别,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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