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什东西能像冰球那样让彼得变得情绪恶劣。更荒谬是,也几乎没有什东西能像冰球那样让他心情变好。他反复思考当前情况,终于感觉有点喘不上气。当他最后再也无法忍受挫败感与不适感时,他便起身走上看台。在那里,他思绪通常会比较清楚。他坐在那儿,上下扔着那颗球,目光盯着混凝土许久,以至于浑然不觉青少年代表队已经在冰球场上开始练习。
苏恩离开办公室取咖啡,在回到办公室途中,他看见彼得独自坐在看台上。虽然苏恩知道他已经是个成年男性,但他还是很难不把他当成小男孩看待。
苏恩不曾对他说过,他喜爱他。无论是作为父辈般榜样,还是作为亲生父亲,这都是难以启齿话。但他很清
儿,盯住新来者目光,微笑着说明道:“各位,是亚——马——老妈在这里工作!”
胶带碎片先是在天花板边飘浮秒钟,然后才像尖锐火箭筒、如雨点般砸向那名龟缩在角落里小男孩。
在对亚马下命令时,波博暖热鼻息触及他耳畔:“面具人,行行好,去叫你妈过来,行吗?这里面真是乱透。”
就在班特尖声大叫“各就各位!”之际,不到十秒钟工夫,更衣室就空无人。凯文拖得最久。他经过亚马身边时,亚马蹲坐在地板上,凌乱地搅动着那些胶带碎片,下唇有着咬痕。
“那只是个玩笑。”凯文告诉他,声音中不带有任何同情意味。
“当然。那只是个玩笑。”亚马静静地重复。
“你认识她……玛雅……是吧?”凯文走到门口时喊出声来,仿佛刚刚才想起这件事。
亚马抬起头。整个球季,青少年代表队每场练习他都看过。凯文不只是突发奇想,他所做切都是经过缜密思考、详细规划。“认识。”亚马呢喃着。“她有男朋友吗?”
亚马迟迟没有说出答案。凯文充满期待地用冰球杆尖端打鼓般地敲着地板。亚马低头看着自己双手许久,最后才不情愿地摇摇头,幅度只有几厘米。凯文欣喜地点点头,而后朝冰球场走去。亚马站在原地,咬着下唇内侧,通过鼻子费劲地呼吸,将胶带扔进废纸篓,调整护具。他离开前通过门口在墙面所看见最后样东西——张发黄、起皱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行几乎已经被刮擦殆尽字:“想怎收获,就先怎栽。”
他和青少年代表队球员们起集合在中线圆圈处。圆圈中央画着头充满威胁性大熊。球会象征:力量、体积、惊吓。亚马始终都是冰球场上那个个头最小球员。从他八岁起,大家就直说:他定进不下级,他不够硬、不够强、不够壮。但是此刻,他环顾四周——这支球队将出战明天半决赛,他们是全国最强四支青少年代表队之。而他在这里。他看着利特和波博,看着班特与戴维,看着班杰和凯文,他想向他们证明:他经得起战。就算死,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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