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他忐忑不安地跟杨煊登上去往斯里兰卡
飞机，漫天无际火烧云层层叠叠地在他们面前铺展开来，潮水沉缓地拍打在岸边礁石，呼吸
般永无止尽。
又记起那天晚上他坐在值班室里，杨煊俯下身看着他眼睛说：“
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崭新户口本递交到他们手上，他们向工作人员道
谢。
汤君赫顿时想到值班室发生事情，有些面热，赶紧换话题：“晚上们煮面吃吧？”
“行。”杨煊换上自己衣服。
下班便开车去附近家乐福，买食材，拎着回家。
菜是汤君赫拿刀切，面是杨煊下锅煮，味道还行，能吃下去。第次开火，要求不能太高，慢慢来吧，日子还长。
六月中旬燕青区房子开盘，两人拿房产证，去办落户手续，他们都不喜欢排队，所以大早就开车赶过去。
穿着长袖衬衫常服，衬得肩宽腿长，袖口挽上去，露出流畅小臂线条。他边下楼梯，边跟旁边人说话。
正值黄昏，西下日头明晃晃地照进楼梯上方窗户，透亮得刺眼，笼在杨煊身上。起初因为光线太亮，汤君赫微微眯起眼睛，看不明晰杨煊脸上表情，等到走紧些，避开那道强光，他才看清杨煊也正看向他。
“煊哥，”带着汤君赫来那人抬头说，“把你弟弟带进来，”又跟他旁边人打招呼，“吴组长。”
“传说中杨煊弟弟，”那人跟杨煊起走过来，朝他伸出手，“汤医生是吧？听尤欣说过很多次，是吴卓。”
汤君赫跟他握手，他记得吴卓是C组组长，前阵子张楷案子发生时，他们在电话里联系过。
各种资料准备摞，件件都是他们关系证明。曾经失落种种，如今都找回来。
负责办手续柜员接过那摞资料，低头仔细翻看，合格全都放在右手边。汤君赫就看着她右手边位置渐渐摞高，人生二十多年来回忆瞬间潮水般地全都涌上来。
记起小时候他磕破额头，杨煊拉着他去医院，他傻愣愣地说，你要是亲哥就好。
记起那个乌云罩顶黄昏，他拿着把水果刀险些犯下人生大错，被及时赶来杨煊拦下，从此两人命运系上个解不开结。
记起十多年前那个除夕夜里，杨煊风尘仆仆地从大洋彼岸赶回来，肩上落着零星晶莹雪花，站在门口，眼神黑沉沉地看着他。
他们简单地聊几句，杨煊下班前要换便装，便把他带到更衣室里。他边解衬衫扣子边问汤君赫：“打车过来？”
“嗯。”汤君赫叉开腿坐在方桌角，微仰着头看他换衣服。
“帮把衣服拿过来。”原本平整严肃制服现在敞着襟，禁欲和随意混搭，在杨煊身上奇异地契合，“晚上想吃什
？”
汤君赫把衣服递给他，小声说：“哥，你这就叫衣冠不整。”
杨煊微微挑眉，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衣冠不整，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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