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传染吧,”杨煊很轻地笑下,抱起叠好被子后转头看着他说,“还有两个月病假,够。”
汤君赫低着头跟着他后面走出去,进自己那间屋子。
“你先去洗澡。”杨煊铺着床说。汤君赫便在行李箱旁蹲下来,找出换洗衣服拿去浴室。
他还发着低烧,头有些犯晕。洗完澡,自己找药吃,便早早地躺到床上。失眠人总是这样,每天睡前都抱着今天要好好睡觉想法,汤君赫也不例外。
但没想到还是睡不着,会儿想到汤小年临走前拉着杨煊手拜托他好好照顾自己,会儿又想到杨煊说那句“重新开始”,他闭着眼睛,强迫自己清空大脑。
道前,恍如隔世似,十年前崭新小区也旧,小区前绿化带比以前更繁茂,五月暮春,老树抽出新芽,绿生生。
坐电梯上楼,汤君赫双手抱着骨灰盒,低头看自己左边衣兜:“钥匙在兜里。”
杨煊将手伸进他兜里拿出钥匙,插进锁孔转两圈,锁开,他拉开门让汤君赫先步进去,自己随之跟上去,反手关上门。
满室阳光洒地,十年间汤小年直住在这里,她是闲不下来人,总是把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如今几个月没住人,屋里已经落薄薄层灰。
汤君赫把骨灰盒放到汤小年屋里,走出来时,杨煊已经打开他那间屋子走进去。汤君赫有些不敢靠近那个屋子,十年间他没踏进过次,它像个潘多拉魔盒,诱人而令人恐惧。他站在门口等着杨煊。
浴室水声停,紧接着响起很轻脚步声,尽管刻意放轻,但汤君赫还是能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继而屋里灯灭,带着水汽身体靠近,种熟悉压迫感包裹过来。
汤君赫心脏跳得很快,几乎要担心过于强烈心跳会出卖自己在装睡。与此同时,过于敏感感官也分辨出来,杨煊刚刚洗冷水澡。润城五月昼夜温差很大,夜晚气温有些凉,汤君赫发着低烧,有些畏寒,在杨煊靠近瞬间,他几乎想打寒
“被子晾上,下午请人过来打扫下。”杨煊朝他走过来,很自然地握着他手,低头看着他说,“吃完饭先去派出所把手续办,如果下午时间不够,明天再去墓地吧。”
“嗯。”汤君赫说。杨煊总是把事情安排得很妥当,只要待在他身边,就没有什需要思考事情。他想到自己以前是很依赖杨煊,那时从未察觉,但现在想来,几乎到种病态地步。
下午去各个z.府部门办完手续,吃完饭回到家已经快八点。请来保洁已经把屋子打扫过遍,被子也经过下午晾晒。在看到杨煊只晾床被子后,汤君赫心跳变快些。
“晚上想在哪儿睡?”杨煊把被子收好后,边叠边问他。
汤君赫犹豫下说:“去屋吧。”不能睡在杨煊房间里,这里发生过切太暧昧,他想想又说,“还病着,会传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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