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姥姥和姥爷
身体都还好啊？”
“都还好。”
她问得事无巨细，杨煊也
答
。他语气显得客气而疏离，像面对着个素无恩怨陌生人。上辈纠葛经过十年离散，似乎已经烟消云散。
“
看着你啊，就想起你妈妈来，”汤小年又陷入回忆中，“刚怀孕时候，知道杨成川结婚，气得……拿着那张化验结果就去他家里，那时候就想，过得不好，也不能让他们过得好……”汤小年说到半停下来，缓几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那天下午，到你家门口，刚想敲门来着，门就突然开，里面走出来个女人，怀里抱着个婴儿。”
“当时她看到站在门口，问要找谁，现在都记得那个语气，说着普通话，那
温柔，跟以前接触过
汤小年没回答，头靠在竖起来枕头上，目光扫过搁在旁柜子上水果：“小煊还带水果过来，你肯过来，就已经很意外。”
杨煊则平静地说：“看望长辈是应该。”
汤小年抬抬那只插满针管手：“你坐啊，你这高，阿姨抬头看着你太累。”
汤君赫把椅子拿过来，杨煊伸手接过，在汤小年病床旁坐下来。汤君赫则倚着旁陪护床。
“什时候回来？”汤小年看着杨煊问。
…”汤君赫声音很轻地说。距离太近，他感觉到杨煊气息包裹着自己，无孔不入地渗进他身体里，他向很喜欢杨煊身上味道，可是现在却有些呼吸不畅。
“因为曾经什？”杨煊头更低些，偏过脸看着他，那姿势看上去像是要吻他，“曾经事情，你打算就这逃避过去？”他几乎是有些咄咄逼人地凑在汤君赫耳边低声说，“汤医生，你过得真好？”
汤君赫看到杨煊说话时上下滚动喉结，他想到那晚在杨煊面前缩到墙角十三，或许现在自己跟十三没什两样，只是强撑着副冷漠皮囊罢。
他刚想开口，病房门被从里面拉开，周阿姨探出头，看到他们挨得很近姿势，明显愣下，但很快便回过神说：“汤医生，你哥哥还没走啊，太好，你妈妈刚刚醒，你们快进来吧！”
见有人出来，杨煊直起上身，与汤君赫拉开刚刚过于亲密距离。
“个月前。”
“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
汤小年点点头，又问：“小煊这些年在做什工作？”
“以前在部队，现在要转业到公安系统。”
“哦，好。”汤君赫应着，“那您先去休息吧。”
周阿姨走后，汤君赫整理好自己情绪，推门前侧过脸跟杨煊说，“记得你昨晚答应过。”
杨煊则放低声音道：“什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汤君赫伸手推开门，先步走进去，杨煊则跟在后面，进去后反手带上门。
汤小年被周阿姨扶着坐起来，上半身倚在床头上，汤君赫拿起个枕头垫在她腰后：“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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