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问起这个，杨煊有些不知所以然，顿
顿道：“杀过。”
汤君赫又问：“多少？”
杨煊简短道：“很多。”
汤君赫点点头，看着昏暗
前方。树影映到车前窗上，摇摇晃晃，不远街道上，车辆飞驰声音清晰可闻。片刻后，汤君赫声音很轻地说：“你杀过很多人，那现在能不能放过
啊？”
汤君赫感觉到杨煊转头朝他看过来，但他不敢看向杨煊，他可以想到杨煊样子，皱着眉，目光锐利，让他无处遁形。
“可这也是最快
个方案不是吗？把罪犯捉拿归案，你就可以结束你工作。”
这话说完，杨煊沉默片刻，说：“这并不只是工作，以为这点不用明说。”
对啊，还因为是你弟弟，汤君赫心道，可从来都没想过只做你弟弟。
半晌，车子发出轻微启动声响，然后平缓地滑出去，汇入夜色中车流。
没有人再说话，汤君赫看着路边倒退树，原来已经到暮春，夏天快来啊。
”时，杨煊却先说话：“这是——”
“之后”和“这是”撞个正着。
汤君赫觉得有些荒唐，有那
几晚，他们都坐在车里，自始至终也没有谁说过句话。然而到今晚，当他想开口时，杨煊却恰好也有要说话。
“你先说吧。”汤君赫做出让步。
杨煊并不打算跟他推让，将手机递过来，继续刚刚话道：“这是重案组C组组长吴卓电话，你拨过去，就说你考虑清楚，拒绝做这个诱饵。”
他脸偏向侧车窗，垂着眼，语速很慢地说：“现在……过得挺好。可以独立做主刀，有个对很
路上，他们都没再交谈过，杨煊直把他送到楼下。
汤君赫解开安全带，到该说出那句话时候，再晚点，今晚就没有机会，但事到临头，他忽然又不想说。说出口话，会不会就是杨煊最后次送自己回家？
不然算，有念想总比没念想好。汤君赫伸手要推车门，杨煊却忽然问：“上车时候你要说什？”
还是说吧，汤君赫又想，这种无望念想留着也是种折磨。他们之间有太多迈不过去坎，当年有始无终报复，十年间互无音信分别，以及如今病入膏肓汤小年。它们缠在起，打成个死结，解也解不开。
汤君赫深深吸口气，闭闭眼睛，过几秒后睁开眼睛，说：“听人说，特种部队人都是会拿枪。你在部队里待过那多年，还做队长，那你……有没有杀过人？”
汤君赫低头看向屏幕，逼仄车厢里，屏幕泛着明亮白光，那上面是通讯录界面，只需要他手指点，就能拨过电话。
“这个计划是提出来。”他看着屏幕说。
“所以你也是最有权利去拒绝那个人。”
汤君赫抬起头，看向车窗外说：“不会拒绝。”
杨煊蹙起眉，缓缓语气道：“这是涉及到人身安全事情，你不要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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