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君赫抬起
手又落
下去，离杨煊太近，他不舍得动。他微抬着下颌看杨煊，隔着浓重夜色和他对视。
变得又何止是身高？他想再叫他
声“哥”，可是那个字在喉咙里滚上来又落下去，到底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年少勇气似乎都在十年前分别那刻，顺着眼泪流光。
他有些无力地垂下头，
“
可喜欢你们乐队歌，尤其是《鲸落》那张专辑，每首都喜欢……”女孩低头翻着包里纸和笔。
电梯门合到半时，个小护士匆匆踏进来，看到汤君赫，她有些怯地打招呼：“汤医生。”
汤君赫点下头，醉酒后有些站不稳，他朝后挪挪，后背贴着墙壁。
也许是因为汤君赫不穿医生服样子实在少见，小护士频频看向他，又偷偷地瞄向旁边杨煊——汤医生和那天送来急诊帅哥是同父异母兄弟，关系不佳，多年未见，这是普济医院上下皆知八卦。
汤君赫目光垂下来，落在杨煊握住他手臂那只手上，骨节分明食指触碰到他手腕皮肤，只需再靠下点，他们就可以牵手。
麦泽转头看汤君赫反应。但汤君赫却只是有些滞愣地看着杨煊，眼睛眨也不眨，半晌才道：“还有论文要取。”
麦泽顿时破功，扑哧笑出声：“喂，他到底是不是你哥？”
汤君赫不作声，只是微仰着下颌看杨煊。
杨煊则平静地问：“论文在哪儿？”
“在办公室。”
电梯停到三层，小护士走出去，逼仄电梯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汤君赫收回目光，有些出神地盯着对面光洁电梯墙壁。
电梯门又次缓缓合上，杨煊握着他手腕那只手松开，朝下探探，握住汤君赫手，然后收紧手指，将汤君赫手指全都拢在自己手心里。
汤君赫觉得自己醉得厉害，心脏跳得很快，大脑却混混沌沌地转不动，全身血液似乎都朝着那只手涌过去。
他由着杨煊拉自己走下电梯，走到办公室。已经很晚，黑漆漆办公室里空无人，杨煊抬手摸索着墙上顶灯开关。
开关并不在门边，要靠里面些，汤君赫朝前走步，他只手被杨煊握着，只能用另只手去摸开关。在他侧过身，面对着杨煊时候，他身体摇晃下，刚想伸手撑着靠门那张办公桌，杨煊抬手揽他下，扶住他，手掌落在他脑后，在他耳边微微叹息道：“长高……”
“陪你取。”杨煊用手指扣住汤君赫手腕，拉着他朝电梯走。
“哎——”麦泽短促地拦声，身后忽然传来道又惊又喜声音：“你是麦泽吗？！”
他转头看，是个女孩——从过于激动表情来看，应该是粉丝。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女孩抬手捂住嘴，“太开心吧，能给签个名吗？”
“哦，可以。”麦泽说着，扭头看向汤君赫方向——他们已经拐到电梯门前那个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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