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进修医生和新进医院小医生,他走在最前面。特需病房需要打卡进入,他拿着胸口员工牌贴近打卡器,“滴”声,锁开。他握着门把手,朝下压着转动,推开门走进去。
病房里面,照顾杨煊还是那天那男女,那个女人正在跟他说话:“已经在花钱找人删,就等——”听到推门声,她转头看过来,“医生来查房。”
陌生脸,没见过人。汤君赫想。
照例是要走上前查看创口愈合情况,那两个人很配合地起身给他让位置。汤君赫目光垂下来,走上前靠近,身子俯下去,伸手揭开杨煊胸前敷料,查看刀口缝合处。离得很近,可以透过医院浓重消毒水味,闻到杨煊身上若有若无烟草味。
他不看杨煊,却能感觉到杨煊在看自己。杨煊目光直落在他脸上,他这才知道,原来目光会是这样重。以前目光也这样重?还是目光也会随着年龄增长而重量增加?
请时还是慎之又慎。
“二十三床病人?”薛远山皱眉回忆。
“来采访记者太多。”汤君赫提醒道。
“你哥啊,”薛远山记起来,“那转吧。”
汤君赫拿过单子让他签字,薛远山边签边说:“明天银州有个肿瘤大会要参加,那几床病人交待给你。”
他竭力地集中精神看创口,原本只是扫眼事情,突然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看出愈合情况。
他松开敷料,刚想起身退后两步下医嘱,杨煊突然在他头顶开口,声音压得有些沉:“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个小小tips,17岁时候第次见面也是说这句话。
汤君赫没有立即应下来,反倒愣下,薛远山把签好单子递给他:“愣什,现在还想挑活?”
汤君赫还没来得及说话,薛远山已经转身走,他派下来活,容不得汤君赫自己选择要不要接。薛远山办事风格向如此,给出手时候有多大方,要回来时候就有多严苛。所以全科上下,他对汤君赫最上心,也对汤君赫最苛刻。
第二天早上,薛远山不在,他带那几个医生都跟在汤君赫身后查房。汤君赫间间病房查过去,每个术后病人都询问得很细致,还上前俯身查看创口愈合情况,然后根据不同情况修改当天医嘱。
查房速度并不快,但这层普通病房还是很快就查完,接下来就是12层特需病房。四五个人跟着汤君赫,乘电梯上楼,汤君赫站在电梯层,拿着单板夹看薛远山前几天给杨煊下医嘱。
走出电梯间,他伸手将口罩拉高些。只露出眼睛,应该不太容易被认出来吧。到底还是心存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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