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无法适应黑暗时,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极其敏感。汤君赫感觉到杨煊离他很近,先是鼻息扑到他脸上,随即嘴唇也凑近,摸索着贴上他。
他还发着烧,那两片微凉嘴唇触碰到他,他眼泪就再也忍不住,瞬间刷掉下来,落在他们彼此相触嘴唇上。
“记得那个生日愿望。”他听到杨煊用很低声音说,再然后,放在他脑后那只手就拿开,脚步声渐远,杨煊真走。
汤君赫蹲下来,裹着那个外套无声地哭,他捂着脸,把脆弱全捂在两只手心里,可是两只手还是太小,兜不住他伤心,眼泪顺着指缝渗出来,顺着他手腕和下巴掉下来,断线珠子似,全都洇进黑色布料里。
,办登机手续,托运行李,虽然这些对他来说都轻车熟路,但个人做这些,对他而言却是第次。以往杨成川都会来送他,若是实在公务缠身走不开,就会让陈兴过来,上次有些不同,是他跟他弟弟起走。
办完托运,走出值机柜台时候,他愣下——汤君赫来。
汤君赫又翘课,他穿着宽宽大大校服,头发有些长,半遮着眉眼,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憔悴,只有那双眼睛看上去还是乌溜溜。
他没哭也没闹,连声“哥”也没叫,只是用那双乌溜溜地眼睛看着杨煊,嗓音微哑地说,来送送你。
事实上他长大以后就很少哭,除试图杀死周林却被拦下那天傍晚,他从没在杨煊面前掉过滴眼泪,他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汤君赫。
值机柜台离安检处不远,他们起走短短段距离,这次谁也没主动去牵谁手。国际通道安检区人很少,不需要排队,到就可以接受安检。入口处立着“送行人员止步”标识,汤君赫自觉地停住脚步,他知道只能送到这里。
杨煊也停下来,转过身面对着汤君赫。机场片亮堂,偶尔有人经过他们身旁,谁也没说话,就这样相顾无言几秒钟。
汤君赫先开口:“如果那天你说是真,那说也是真。”
杨煊记得他说话——“如果是这样话,那以后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哥哥。”他闭闭眼睛,做个深呼吸,然后脱下自己身上穿着那件黑色棉质外套,扬手,把他们两个人都罩进去。
刺眼日光被过滤在外面,小小方空间里黑通通,谁也看不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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