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东西。”杨煊说着,朝汤君赫抬抬下巴,“过来。”
“不会结婚。”
汤小年大吃惊:“那怎行,谁家孩子不结婚?”
而自从那天东窗事发之后,杨煊就不再去润城中。他退学手续办得很快,只用天,他就不再是中学生。
即使不上学,杨煊也不经常待在家里,他依旧每天出去,还常常回来得很晚,以至于汤君赫每晚只能和他说几句话就要回屋睡觉。
而至于要带他走事情,那天之后,杨煊就再也没提过。
离婚呢,非得等到——”
“妈,别说。”汤君赫脸色苍白地打断她。他站起来,行尸走肉般地走到卫生间,在水龙头下接起捧凉水,俯下身泼到自己脸上,然后只手撑着洗手台,只手盖在半边脸上。杨煊就在房间里,他应该听到汤小年说话,那他还会想带他走吗?
真想离开这里啊。比任何时候都想。
这次东窗事发后果远没有十年前严重。第二天,杨成川就坐到饭桌上,虽然汤小年脸色极差,但她已经不再拿着拖鞋打杨成川。
汤小年脚上拖鞋已经不是那种在超市买十块钱双促销款,现在她穿这种布制,走起路来声音很轻拖鞋,打在身上或许也没那疼。
那天之后第四晚,杨煊回来得稍早些,汤君赫走到客厅,刚想开口和他说话,也许是听到大门声响,汤小年房门忽然开,她探出头来:“怎还不睡觉?”
汤君赫吓跳,借口说自己要去卫生间。等过几分钟之后,他从卫生间里出来,杨煊已经回屋,汤小年却还等在客厅里,直看着他走回自己房间。
汤君赫有些绝望,汤小年对他关心愈发偏向监管,仅有点自由现在也被挤压全无。这样下去,他根本就没办法在家里和杨煊说上句话。
没想到第二天中午放学,他正打算去食堂吃饭,出教室,却看见杨煊站在教室门外。杨煊穿着白色衬衫,倚着走廊窗台,站在春日并不热烈阳光下,修长手指间夹着个棕红色小本子。
“嘿煊哥,你怎又回来?”有几个男生凑上去和他打招呼。
汤小年管不住杨成川,便把自己控制欲全部加诸在汤君赫身上。杨成川这次背叛加剧她对上次愤怒,她开始严厉禁止汤君赫和杨煊接触。
汤小年拿过汤君赫手机,将储存在里面杨煊号码删除,然后放到他书桌上说:“以后杨煊出国,你也不用联系他。”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并无希望与杨成川白头偕老,她开始有搭没搭地提醒汤君赫:“以后你上大学,也得至少个月回来次,知不知道?”不仅如此,她还考虑得越来越长远,“老之后你不会把送到养老院吧?”
“不会。”汤君赫说。
“那你肯把接到你家住?你老婆不喜欢这个老妈子怎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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