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更添几分。
这份沮丧直持续到半夜,汤君赫又睡不着。想到隔壁房间此刻空空荡荡,他心里好像也空大块,冷嗖嗖地漏着寒风。
他坐起来,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烟盒,对着思索片刻,然后放到床边,将睡衣从头上脱下来。
他走到衣柜前,俯身从里面扒拉出件黑色卫衣套在身上。汤小年总把他当个孩子,喜欢给他买各种颜色鲜艳衣服,这是他唯件看起来跟成熟沾点边衣服。他又在下身穿条轻微紧身黑裤,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卫生间照照镜子。
站在镜子前,他忽然理解为什总是有人眼就能看出他和杨煊是兄弟,他们确是有些相像,尤其是当他们穿样衣服,做出同样冷漠表情时。
头发看上去有点太乖,汤君赫看着镜子想,然后走到自己房间,将汤小年以前给他买棒球帽找出来,扣在头上。他将烟盒和家里钥匙拿在手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些钱,然后放轻动作走到客厅,穿好外套,谨慎地握住防盗门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朝下转动。
这个家门开合都安静,不像他和汤小年以前住那种老房子,门拉开就会吱呀吱呀地响。门锁无声地开,他拉开门走出去,又小心地将门合上,然后走出去。
凌晨点楼道静悄悄,头顶感应灯自动亮起来。他乘电梯下楼,走出小区,绕过那片静谧绿化带。这里曾经给他带来过阴影,因为几个月前周林就是躲在其中某棵树后面窥视着他,伺机蹿出来紧紧地抱着他。但是现在他没什好怕,周林已经死,连带着他带来阴影与恐惧,都在那天傍晚被碾在车轮下面。
夜风将光秃秃地树枝吹得微微摇动,夏季里鸟虫和蝉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安静得有些可怕。汤君赫觉得有些冷,他伸手把卫衣兜帽拉到头上,快步走到马路边,伸手拦辆出租车。
“不夜城。”上车后他跟司机说,连语调都和杨煊那次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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