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办?”杨煊转着手里房卡,若不经意地问。
“或许们可以起回家,”汤君赫说,“他看上去很怕你。”
“不想用东西……”杨煊刻意顿片刻,饶有兴致似看着他,“但是不害怕麻烦?”
汤君赫觉得自己心思被看穿,但他努力表现得不那露怯,竭力坦然地回视他:“那不样。”
刚刚洗过头发还没有干透,几绺额发翘起来,若隐若现地露出他光洁额角——那上面有小块淡淡疤。小指甲盖大小,浅淡颜色昭示着它年代已久。
杨煊听着他像背台词样慢吞吞地说出这句话,没什反应,过会儿,才意味不明地笑声。
“走吧。”杨煊说完,弯腰拿起桌上那把刀,折起来揣到兜里,朝门口走过去,把取电口房卡拔出来拿在手里。
他走得干脆,全无要跟汤君赫商量意思。
汤君赫拿起床上校服,抱在怀里,跟上走在前面杨煊。他想他以后应该不再需要穿这套不透气秋冬季校服,他不怕热,也不怕不合群,但脱下它还是让他感觉到如释重负。
也许可以争取点别,汤君赫想,他不能等着杨煊主动过来跟他缓和关系,杨煊不会,或许他应该主动点,那些可笑自尊心算什呢?他有种直觉,如果自己现在不争取点什,杨煊就不会再管他。
然抬头看着他。
杨煊把脸偏过去,躲过那束灼热目光,嗤笑道:“能让你妈妈疯掉事情,没什不会做。”
“你不会。”汤君赫固执地重复。
杨煊觉得那股勉强平息下去烦躁感又忽地蹿上来。他同父异母弟弟,个小时前差点沦为个小杀人犯,此刻却脸天真和信任地看着他说“你不会”。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可笑?知不知道他们已经跟小时候不样?知不知道他有多讨厌他们母子俩?知不知道他多少次在脑子里想过把他毁掉,让他妈妈也尝尝精神失常滋味?
那是小时候磕那块疤,杨煊认出来。总是有这些痕迹提醒着他,他们曾经有多
“那把刀可以还吗?”进电梯,汤君赫在心里打好草稿,开口问。
杨煊看着他,片刻后才说:“怎,还打算继续?”
“只是想防身用,”汤君赫镇定地解释,“他可能还会来。”
杨煊没什动作,只是淡淡地说:“跟杨成川说,让他找司机接你。”
“说过,那些都是你东西。”汤君赫手抓着怀里校服,努力地找借口。
见杨煊不说话,汤君赫咬咬嘴唇,又问:“你后悔吗?”
“后悔什?”杨煊看他眼。
“后悔拦下。”
“为什这问?”
“觉得你可能会后悔,”汤君赫神经质般地揉`捏着手腕青紫地方,似乎点痛感都察觉不到,顿顿他又说,“但是后悔也没用,你还是把拦下,人是无法控制自己在特定情况下出于本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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