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两站地?去那个地方干什?杨煊朝他们走过去方向看眼,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
公交车开走,人群散开,把路让出来,他没想太多,骑着车走。
不知道为什,他感觉隐隐有些不对劲,或者说“不安”更确切些——这种情况着实罕见,自从他妈妈走之后,还没有什事情能让他感到不安。
也许是因为天气太闷,低沉云层压得人透不过气,杨煊脚下加快蹬车速度,渐起风把他白衬衫吹起个鼓鼓包。
直到傍晚放学,雨还迟迟未下,天气闷热得像口蒸锅,室外人单是喘气都会感觉憋闷。晦暗天色里,夜幕比以往降临得更早些。
周林等在门口,穿着洗得发黄白T恤,和起皱西装裤。他凑上来,汤君赫就闻到那股浓重酒精味。
就是今天,汤君赫不动声色地把手插到裤兜里,把那把尖利水果刀转移到校服袖口。
周林跟着他上公交车,就站在他旁边。他没躲,忍着想要呕吐欲`望,任凭周林得寸进尺地利用几次急刹车跟自己发生肢体接触。他余光瞥见周林下身凸起,又想起10岁那晚情景,抓着袖口手收紧些。
提前两站下车,他精神紧绷到极致,以至于忘看路,差点被旁冲过来摩托车撞倒。那人骂骂咧咧地回头吼他句,他没理,径自朝那条小路上走。
过他。
“哎煊哥,他真有病假有病啊?”冯博目光追着汤君赫背影,问杨煊。
“不知道。”杨煊后背靠着窗台说。
“你没见过他脱衣服?”冯博追问。
杨煊瞥他眼,没应声。
周林急急地从拥挤地人群中挤出来,跟着他。那种酒精味更加浓重,汤君赫知道那是周林兴奋起来征兆,酒精味伴随着他急促呼吸喷出来,弥漫在昏暗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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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煊经过那个站点时候,有意识捏住刹车,给公交车上下来人让路。
“找死啊!”前面有人大声吼。
他抬头看眼,竟看到他那个同父异母弟弟从公交车上下来,被吼也无动于衷样子。那个看上去畏畏缩缩人跟在他身后,眼睛直跟随着前面汤君赫,让他想起冯博在短信里说那句“想要把他生吞似”。
“不是,说小时候啊,你不是说他都暑假过来?”
“小时候没病。”杨煊皱皱眉,像是对这个话题颇感不耐烦。
“哦——”冯博总算制止自己好奇心,补上句,“后来又得也不定。”
定要在暑假之前解决这件事,汤君赫打算着,他还想暑假期间找份兼职挣钱买辆自行车。
那天是周五,天气阴沉着,厚重云层像是裹层灰蒙蒙尘土,层层叠叠地堆积在天边。汤君赫内心感到隐隐不安,也许就是今天,他想,这样天气尤其容易发生意外事件。十年前那次意外,就是发生在这样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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