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决定保持沉默,继续望着那座桥。过会儿,她无奈地叹口气,从包里拿出两支烟,支塞进兔子嘴巴上小洞,另支自己叼着。兔子很有眼色,没提扎拉先前宣称自己“不抽烟”那茬子事,她记他情,主动递给他打火机。兔子接过打火机点烟,不小心烧着鼻尖上兔子毛,急忙伸出两只手来,把火拍灭,扎拉觉得这幕挺有意思。
他们悠闲地抽着烟,刚才那种剑拔弩张气氛完全消失。望着远处排排楼顶,伦纳特开腔,语气有点儿沉重,却没有任何指责意味:“无论你把想得多可恶,都没关系,但安娜-莱娜是仅有几个……真心想要支持……客户之。她炒房不是为让她丈夫变富,而是想让他感到自己被人需要。人人都以为她是那种典型辈子为家庭逆来顺受、自压抑女人,好像她自始至终都站在罗杰背后支持他事业,做出各种牺牲,可你知道她以前是做什工作吗?”
“不知道。”扎拉说。
“她曾经是美国家大型工业公司高级分析师。起初根本不相信,因为她看起来像只小奶猫,傻乎乎……但是可以向你保证,在这套公寓里,你再也找不到比她更聪明、受过更好教育人。他俩孩子还小时
子。”
听到这里,伦纳特突然前所未有地提高嗓门。
“不!这还不够!因为……因为……不相信!”他说。
“那你相信什?”扎拉反唇相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会这样问——她嗓子终于喊哑。她闭上眼睛,紧紧攥住挂在脖子上耳机,因为整整十年里,她始终期待着别人向她提出这个问题。当伦纳特给出他答案时,扎拉震惊得不知所措。
“爱。”兔子回答。
然而,他语气非常漫不经心,好像这个词儿根本没什大不,这是扎拉始料未及,她不由得怨愤起来。紧接着,伦纳特又说话,他从兔子头套里发出声音变得更加沉闷,不过,这回他腔调里带上刺儿:“瞧你说,别人离婚,有什好高兴?你都去过那多看房现场体验生活,还意识不到世界上爱比恨多吗?”
扎拉居然不知道该怎回应他,而且这个戴着兔子头套白痴似乎依然不觉得冷,无异于给她火上浇油。看在上帝分儿上,别再谈什“爱”,赶紧冻僵吧,像个正常白痴那样,她暗忖,同时思索着该使出什样大招发动反击,可她却听到自己问:“你这样说根据是什?”
兔子耳朵抖抖。
“那些不打算卖出去房子,它们数量总比待售房子多。”他回答。
扎拉手指从脖子上滑落下来,伦纳特答案听起来竟然还挺像那回事,这让她气不打处来:为什他就不能有点儿职业道德,好好扮演个完整白痴呢?浪漫主义白痴几乎是最要命,而且“几乎”能让个戴着耳机女人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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