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银行劫匪
微笑消失
。
“
不是早就告诉你们吗，什
都不懂。爸快死，快当妈，也想成为他那样家长，可他没法告诉该怎去做。当家长必须什都懂，越早越好。茱尔丝总想着让做决定，可什都不明白……甚至不知道该不该买鸡蛋，看是永远都学不会。茱尔丝说，是故意在看房时挑毛病，因为害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反正就是害怕。”
罗杰重重地往墙上
靠，拿宜家铅笔剔起指甲缝。他十分清楚卢欧究竟在害怕什：她害怕旦自己拍板买下房子，假如发现什毛病——哪怕只是点儿微不足道小缺陷——她就得出来承担责任。近些年看房时候，遇到这种情况，罗杰已经能够做到悄悄地对自己认错，只不过，他还是做不到大声承认自己看走眼，因为在那种情况下，他往往会非常生气。衰老通常会从人生中夺走些东西，因此罗杰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被衰老剥夺东西包括“实现目标能力”，或者至少是“愚弄你爱人，让她以为你能够实现目标”能力。罗杰现在意识到，其实安娜-莱娜已经看穿他，知道他不能再给予她什。他们婚姻
能高兴起来，反而有些难过。其实，无论跟他抢房子竞争对手是谁都不重要，因为他还有安娜-莱娜。罗杰把小本子塞回口袋，咕哝着说：“你爸说得没错。都怪那些政客操纵市场，他们想让们以更快速度消耗鸡蛋。”
他是在电视上播过部关于鸡蛋纪录片里解到这些，而这部片子是在那部关于鲨鱼纪录片播完之后当天深夜播出。其实罗杰对鸡蛋并没有特殊兴趣，但有时候安娜-莱娜在电视机前睡着后，他会静静地盯着屏幕，坐到很晚很晚——因为不想吵醒她，而且她要是醒，就会把枕着他肩膀脑袋挪开。
卢欧揉搓着自己指头尖，因为她是用这个部位感受情绪人。她说：“他也不会喜欢护理中心暖气，它们是那种根据户外气温自动调节室温新型号，你连室内温度都不能自己决定。”
“恶心！”罗杰叫道，因为他是那种认为男人应该亲自决定室内温度有多高男人。
卢欧无力地笑笑。
“但是爸爸喜欢茱尔丝，你简直想象不到他有多喜欢她。刚跟她结婚那会儿，他特别骄傲！说她实在是太会挑人……”卢欧说，接着她突然脱口而出，“定会是个非常糟糕家长。”
“不，不会。”银行劫匪安慰她。
但是卢欧坚持说：“会，就是那样人，对孩子窍不通。有回帮表姐带孩子，他什都不想吃，直在说‘疼’。于是告诉他，疼是因为他马上就要长出翅膀来，因为不吃东西小孩迟早会变成蝴蝶。”
“这个说法真可爱。”银行劫匪微笑道。
“原来他说疼是因为得急性阑尾炎。”卢欧补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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