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该怎办,只能先……跟他说话,试着赢得他信任,说服他后退两步,而不是向前再走步。风轻轻拉扯着他们外套,空气中飘着雨丝,皮肤感觉得到初冬寒意。男孩想要告诉男人,世上还存在着许多值得让人活下去东西,哪怕现在他还感受不到。
桥上男人告诉男孩,他有两个孩子,也许这是因为男孩让他想起他们。男孩惊慌失措地恳求他:“请不要跳下去!”
男人平静地看着他,几乎是有点儿同情地回应道:“你知道做父母最惨地方是什吗?就是别人总是根据你做得最糟糕事情来评判你,哪怕你做过百万件正确事,但只要有件事情做错,那你永远都是不合格父母。他们会觉得,你永远是那种‘孩子被公园里秋千碰到脑袋时候,你却在看手机’人,其实们每次都会不错眼珠地盯着孩子,唯独那次低头读条短信,就成别人眼中坏父母,以前做过好事全都不算数。没人会直跟心理医生唠叨他们小时候被秋千撞到头经历,做父母却永远要被自己失误钉在耻辱柱上。”
十几岁男孩可能不太理解他意思,他瞥眼桥侧面,意识到假如跳下去定活不成。男人冲他淡淡地笑笑,向后退半步,那个瞬间,男孩觉得整个世界都亮起来。
男人告诉孩子,他工作很出色,开创成功事业,买套相当不错公寓。他拿出所有积蓄,购买家房地产公司股份,这样他孩子们未来就能得到更好工作、买下更好公寓,获得免于恐惧自由,不用每天晚上手里握着计算器睡着。因为那是独属于父母责任:为家人提供可以依靠肩膀。孩子小时候坐在父母肩膀上看世界,长大后站在父母肩膀上摘星星,有时候重心不稳,还可以靠过来保持平衡,重新获得安全感。他们信任们,这是项沉重责任,因为他们还没意识到,们实际上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所以,这个人做们所有人都在做事:假装自己知道。当他孩子问起为什便便是棕色、人死以后会发生什,还有为什北极熊不吃企鹅时候,他就不懂装懂。后来孩子们长大点儿,有时候他会短暂忘记这个事实,不由自主地拉住他们手,让他们觉得尴尬极。他也很尴尬,因为很难向个十二岁孩子解释:你很小时候,每当走得太快,你都会追上来,抓住手,那可是生中最美好时刻——你指尖在手掌心。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搞砸过那多事。
这个男人假装——什都假装。所有财务专家都向他保证,要购买房地产开发公司股份,这是项安全投资,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房价从来不会跌。后来房价就跌。
世界上有个地方发生金融危机,纽约银行破产,在另个完全不相干国家某小镇上,个男人失去切。跟律师通完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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