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从别处陆续听说
金旭更多
事，贫困生，孤儿，入学时连
件行李都没有，穿着洗得褪色裤腿短截高中校服就来，柜子里除公大发放生活用品，什
都没有。
他渐渐意识到金旭没有任何夸张，是他自己井底之蛙，对
国农村版图广袤无所知。
大四毕业前夕，他和金旭因为某些事动手，结结实实打架，都挂彩。
午夜时分，两个鼻青脸
松山派出所门外，尚扬拦辆出租车。
“去鹿鸣镇？”司机师傅听出他不是本地人口音，以为他不解情况，说，“去那里很远，来回要三个多钟头。送你去汽车站，你坐公交车，能直达，几块钱就能到。”
尚扬道：“公交太慢，赶时间。包车可以吗？办完事再送回这里。”
出租车路出市区，朝着鹿鸣镇方向行驶，道路宽敞通畅，路上看见好几次城乡公交车。
如司机所说，几块钱，近两个小时公交车程，能顺利到达距离白原市区近百公里鹿鸣镇，鹿鸣镇倚着山，翻过山，就是另个自治区省。
个月内套现近百万，还全都集中在个账号上操作。
这种操作，更像是……地下钱庄。
这莫非是个放高利贷“马甲”账号？
刘卫东是个多年赌徒，借过高利贷不足为奇。
他认识某个非法放贷家伙，和他起算计贾鹏飞从孙丽娜那里勒索来十五万，合谋杀害贾？
说起来也还算方便，如果尚扬不赶时间，这样平坦畅通公路，新能源公交车，整个旅途也不会太辛苦。
但在数年前，没有这样公路和这样公交车，金旭想要回家，没有这方便。
他在寝室里对其他同学提过次，说从北京回家，要坐二十多个小时火车到省会，四五个小时火车到白原，两个多小时到县里，如果幸运话，能赶得上天只有趟去鹿鸣镇公交，就可以再坐半个多小时到镇上，最后徒步走七公里山路，回到他家所在小村子，赶不上公交话，就只能全靠两条腿。
尚扬当时在下铺听到这像是人在囧途历险记样回家旅程，简直不敢相信，忍不住把脑袋从下铺探出去，朝上面问：“真假？村村通公路好多年吧？你家怕不是住在原始部落？”
他记得金旭没有理他，似乎是居高临下地冷漠瞥他眼。
等向督导组汇报完，就去证实下这个猜测，找到“周爱军”本人，支付宝账号正常使用，不单单是用身份证注册，还涉及到身份证对应银行卡，本人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当然，去之前，要先回所里把尚扬带上。
金旭想起尚扬刚才冷冰冰地挂他电话，心里阵恍惚，荡秋千似没着没落。
尚扬这人，有时外冷内热，有时内外都冷，读书时候脾气不好，可是心思还都在脸上，好猜些，现在学得端架子，高不高兴，喜不喜欢，都不好猜出来。
到底是高不高兴？又究竟是喜不喜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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