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明尧不容置喙地催促道：“快点。”
李杨骁这才仰头，对着镜头敷衍地笑
下，然后问：“可以吗？”
“不行，笑这
假你是怎当演员
？”
李杨骁叹口气——觉醒来，迟明尧还是那个玩心不改少爷。也罢，那就陪他玩吧。
他伸手揉揉脸，对着镜头，咧开嘴笑下，就好像当年拍《偷心》时候，那种肆无忌惮笑法。
但就在他马上要按下拍照键时候，门被推开，迟明尧走进来，见证李杨骁斗鸡眼照片诞生关键瞬。
李杨骁手停在半空，两个眼珠子迅速回归原位，有点呆怔地看着他——他没想到迟明尧会回来，还带着……早餐？
迟明尧走过来，只手拿走他手机，另只手把买好早餐放到床头，拍拍他后脑勺说：“又摆斗鸡眼呢？”
“啊？”李杨骁回过神说，“呃，拍着玩儿呢。”
“老摆斗鸡眼会得神经病，”迟明尧拿着他手机，退后两步，把镜头对准他说，“来吧，
帮你拍。”
吗？还是说给迟明尧听……他会当真吗？
他有时候倒真想这样试试，只可惜……日子还得继续过，走这久路，也还得继续往前走，逃到世外桃源过平静日子想法……大概也只能想想而已吧。不演戏，他还能做什呢？
——陈瑞事情，算解决吗？
——剧组里那些人，今天看他没去，会讨论得更热烈吧？
——宋昶会怎想自己？
那刻恰好有阳光照进来，打在李杨骁脸上，他眼睛好像含着弯波光，笑意莹莹。
李杨骁这笑灿烂得出人意料，以至于迟明尧怔下，但他很快回神，按几下拍照，把这刻时光收拢起来。
拍完之后，他并没有立刻把手机还给李杨骁，而是低头在屏幕上点几下，不知道在摆弄什。
“好吧？手机还。”李杨骁
李杨骁挠挠头发，不自在地说：“拍什啊……”
“拍你啊，你不是刚刚自拍来着。”
“就随便拍着玩儿呢。”
迟明尧依然举着手机对准他：“来吧，笑个。”
“什啊……”李杨骁摆摆手说，“算算，不拍。”
——迟明尧呢……他还会回来吗？
李杨骁抬起直胳膊遮住眼睛，他有点不想醒过来，场宿醉过后，烂摊子还是烂摊子，还在等着他件件，件件地去收拾。
他用手撑着床坐起来，愣会儿神，打算去洗个脸，吃个早饭，然后下午去剧组接着演戏。
但他环顾四周，又觉得这是颇为值得纪念刻——阳光撒地，让这场劫后余生显得平静无比，只有他自己知道昨晚过得多跌宕起伏。
于是他拿起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拨拨头发，礼貌性地整理下仪容，然后举高胳膊，摆个斗鸡眼——他打算把这刻拍下来，发个朋友圈纪念下，连文案都想好，就写：“食欲不振，命途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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