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骁没说话，他只是拿两只手盖住脸，重重地叹
口气。
“都有女朋友，现在还要当爹，也该死心。”迟明尧又抽几张纸，递到李杨骁面前，他以为他哭。
李杨骁把手拿开，他并没有哭。他拿起杯子喝口说水，说：“
早都已经死心，过年那会儿被追尾
时候，下车检查情况，他还待在车里，对着电话刻不停地安慰他女朋友，那个时候就已经死心。”
“是吗？”迟明尧看着他说，“那你倒是应该感谢，要不是那次追尾，说不定你现在还没死心呢。”
李杨骁没理他这句调侃，自顾自地说道：“也没想到
“嗯！本来想当面跟你说，没想到你这
忙，也够不凑巧……不过你是除们俩之外第个知道这个消息人，怎样，哥们够意思吧？”
李杨骁丝毫没听清电话那头说什，他艰难地消化着这个消息，五感在瞬间失功能，整个人像是飘忽地悬在半空，被种类似于机器嗡鸣声音罩住。
直到迟明尧伸长胳膊，用几根手指在他面前桌子上敲几下，他才回过神来。
迟明尧眼底有丝戏谑，说：“喂，聋啊？都听见那边正催命似催你说话呢。”
李杨骁这才听见宋昶在电话里声声地问，杨骁？杨骁？能听见吗？怎回事儿？说话啊杨骁？
李杨骁愣下，下意识地看眼对面迟明尧，说：“啊？今晚？”
“嗯！今晚没夜戏吧？”
“夜戏……倒没有，”李杨骁支吾道，“只是晚上可能有别约……”
饭桌对面，迟明尧停筷子，抬头看着李杨骁，端起茶杯往嘴边送。
“是吗……”宋昶声音明显听出失望，“这不巧啊？”
他张张嘴，什话都说不出来，求救似朝迟明尧看过去。——所谓病急乱投医，大概说就是他眼下这种情况。
迟明尧探过身，把手机从李杨骁手里抽走，不带什语气地对着那边说：“怀孕？恭喜啊。”
这下，轮到宋昶发愣：“你是谁啊？杨骁呢？”
迟明尧看眼对面像是魔怔般李杨骁，说：“哦，他啊，听到这个好消息，兴奋地昏过去，会儿再打过来吧。”
迟明尧说完这句就挂电话，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杨骁问：“这位就是你暗恋八年那个青梅竹马？”
李杨骁垂下眼睛，避开迟明尧目光，提议道：“要不下周吧？”
“下周……那也行吧。唉，原本还想当面告诉你件事情呢，算，你这忙，就在电话里说吧。”
李杨骁左手摩挲着瓷质茶杯把儿，问：“什事情啊？”
“今天陪蔡杉去医院做个检查，你猜怎着？蔡杉怀孕！”那边说完，故意停下来，像领导讲话等待掌声般，等着李杨骁第时间给出充满惊喜祝福。
但李杨骁显然没那配合，他猝不及防地听来这个“好消息”，错愕地重复遍：“……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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