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来曲扬州
八摸？”樊老鼠咧开嘴笑道，因为缺
半颗门牙笑起来格外醒目。
“成啊。”陈
吴煌看着陈浮生很难得孩子气地伸出两只手比划牛角弓
庞大，也开心笑，谁都可以不清楚陈富贵力道，被记贴山靠撞到医院病房躺将近半年吴煌肯定深有体会，他下意识揉揉其实已经不再疼痛胸口，满眼惊艳狠狠点头道：“能想象。”
陈浮生继续望着膝盖上那张起初很想给富贵买张后来断念头复合弓，笑道：“小时候
是个病秧子，不喜欢出门，因为在村子里们是外姓，不讨喜欢，不招待见，偶尔几次闷慌出门总是被差不多大兔崽子骂野种，打又打不过人家，张家寨孩子当时也不兴对骂，俺们农村孩子脸皮也厚，骂也不痛不痒，所以就不喜欢出门，富贵说要多晒阳光，死活不肯，他就让骑在他脖子里跑出家门，抓他挠他都没用，最后实在没法子，就尿他身，这傻子也不介意，张家寨很早就把他当傻子，现在想想才是罪魁祸首，你说他装傻装二十多年也不假，但是真觉得他傻，缺心眼傻。”
吴煌很好奇陈浮生和陈富贵这对兄弟童年和少年是如何坎坷精彩，想到年幼陈浮生在陈富贵脖子上撒尿景象，吴煌不禁哑然失笑，陈浮生不失灵气狡黠果然是早早就有，而不纯粹是被城市这头钢铁野兽逼出来。
陈浮生吐出口气，使劲揉揉脸道：“富贵前两天打电话来说要去西藏，开心啊，起初让他参军还怕他在张家寨样受窝囊气，现在看他跑来跑去，也当上中尉，心里负罪感就减轻很多，耽搁他将近27年，总算能让他个人睡张大床，穿不被穿过新衣服。”
吴煌唏嘘，默不作声。
“吴哥，你说再过几年，富贵能再升两级吗？知道中尉已经不小官，但要是能拼搏出个校官军衔，那回到张家寨，还不把那群怂货犊子吓得屁滚尿流。”陈浮生从不掩饰他虚荣心，他到城市里卖命勤恳打拼就是为能过上好日子同时扇张家寨几个大耳光，衣锦还乡直以来就是他很大野心。
“既然你说富贵去西藏，那三年内做上少校肯定不算太难，不过做将军肯定不现实，没谁能在40岁前当上少将。起初听到沈阳和北京军区朋友两眼放光说起东北虎特种大队出个新兵王叫陈富贵，就猜是你哥，果然没错。”吴煌笑道。
“可惜娘看不到。”陈浮生轻声道，点根烟。
樊老鼠在箭馆角落像个古代卖唱卖艺人，拉着二胡，轻轻唱着“曲梅子黄时雨，铁板琵琶红玉牙。两曲将军白发红颜老，白发哭送黑发人。三曲清明肝肠断，黄泉路上有谁陪？”
离开箭馆坐进奥迪A4，樊老鼠似乎觉着没唱过瘾，刚坐在副驾驶席上拉二胡唱“曲梅子黄时雨”，就被陈浮生打断，笑道：“别唱这
晦气曲子，听着别扭，你来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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