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千头也不抬,充满自豪道:“三叔手巧着呢,不管是匕首还是猎刀、扎枪,到他手里,就跟长眼睛样,扎枪知道吗?啧啧,你是没见识过,三叔那根扎枪三米多长,扎个准,再大野猪也能被枪洞穿,就跟二叔牛角弓样霸道,二叔说,三叔手跟脑子样好使。”
“就你三叔厉害。”魏端公笑道。
“不信拉倒。”张三千撇撇嘴道,“三叔扎枪扎鱼扎蛇都没话说,像那条蛇,三叔手里只要有把刀,肯定刀就能把它钉进土里。你们城里人除狗多枪多子弹多还能做什,们山里人就得靠自己,二叔弓,三叔枪,那是张家寨最牛两样东西。”
“到大城市,手里枪再猛也不顶用,得靠两腿间那杆喽。”魏端公轻声笑道,眯起眼睛,嘴巴里似乎还留有蛇血酒余韵,回味无穷。这位在陈二狗批人面前极不显山不露水男人脑海突然冒出个有趣想法,大女儿也到谈婚论嫁年龄,要不把她送给二狗得。
雅,甚至认识个由草书入门书法大家,他后来样达到‘人老俱老’极境。”
“你说金石气和《龙门造像》什都没听过,也听不懂。”张三千只是不冷不热道,继续埋头练字,“但只摹三叔给贴。”
魏端公也不气恼,只是轻笑道:“三千,为什那肯你听你三叔话?”
“别烦。”张三千小声嘀咕道。
“不知道金石气没关系,但如果你能写出两分‘折钗股’、‘屋漏痕’或者‘印印泥’味道和意境,你三叔定对你刮目相看。”魏端公循循善诱道,其实折钗股和屋漏痕这类东西都是书法大成后意境,寻常人没三四十年功力肯本抓不到丁点儿蛛丝马迹,不过魏端公看张三千那些字后觉得有点谱,这孩子不光面相灵气四溢,手字也同样不沾俗气,虽然稚嫩,但俨然有自家风范。
“真假?”张三千将信将疑道。
“骗你有啥好处?可从不做没好处事情。”魏端公本正经道,其实圈里人都知道苏南魏千岁顶喜欢做损人不利己勾当。只是对待张三千,魏端公还真没啥恶念,就想找到块暖手璞玉,放在手心,就忍不住要雕琢番。
“行,那你给《龙门造像》和《郑文公碑》,偷偷练。”张三千干脆利落道。
魏端公笑笑,抬头又看到那张做成飞镖靶子木盘,上面密密麻麻扎眼,随口问道:“三千,你三叔喜欢玩飞镖?”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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