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和沉默寡言男人离开。
陈二狗继续蹲下,抽着旱烟,这杆烟是他爷爷留下唯有那点用处玩意,记得母亲以前说过那个老头有几本线订版老书,不过死时候按照老人叮嘱把烧。陈二狗从没见过奶奶,父亲也没有,母亲也从不说这个,陈二狗从几个村里老不死嘴中得知个大概,他父亲是个不争气上门女婿,还顺带着个糟老头,生下他后就拍拍屁股跑,跟电视里某些个上山下乡知青个德行,这样卑贱人生是不值得去揣测,陈二狗说不恨是自欺欺人,小时候他曾摔过那个镜框,那次,是坚强母亲第次也是唯次在他面前流泪,眼眶微微
黑狗蹲在陈二狗身边,温顺如小猫,这只狗撵过野猪,追过豹子,也咬过黑瞎子,下嘴比狼还狠,惟独见着陈二狗没半点凶悍气焰,村子里都说这是三十年前那只守山狗跟母狼产下崽子后代。陈二狗抽着旱烟,吞云吐雾,烟雾缭绕把那小土堆衬托得像《西游记》中必有妖孽出现险地。
“去。”陈二狗重重吸口,然后狠狠吐出,沉声道。
年轻女人松口气,道:“如果你是担心他参军会对家庭造成经济负担,没有必要,因为有不错津贴,既然敢提出来要人,就肯定不会随便把他放到般地方性部队混日子,那叫,bao殄天物。”
“你叫什名字,什背景,会让富贵去哪个军区哪支部队?你联系方式是什?出事情怎能在第时间找到你?”陈二狗口气说道,斤斤计较得像个菜市场讨价还价小媳妇。年轻女人显然有点无法适应这种交流方式,太唐突,太冒昧,对她来说不得不算件新鲜事,她不动声色地盯着陈二狗,像是盯着那头将近500斤野猪。
但她身旁司机却紧紧皱起眉头,他是个军人,不欣赏这个叫陈二狗这种表达方式,扭捏,不够爽快,这根本就是件对这个贫苦家庭百利而无害事情,倒成像他们在放低身价有求于人。
“懂你意思,确实不容易。”
她像是想到问题症结所在,深深望眼陈二狗背影,那个完全谈不上深邃或者健硕背影,只有点点小人物挣扎时候牵扯出来无奈,她承诺道:“不算什你心中猜测高干子弟,父亲只是名中级军官,母亲下岗待业,但会把富贵带到沈阳军区,第39军第116机步师,让他接受最好训练。说到底是个军人后代,乐于见到个优秀军人脱颖而出,所以这不是施舍,不需要你回报。”
“这个恩,会报。”
陈二狗站起身,说这句话嗓音不大,他凝视着眼前这个还不知道姓名女人,从她眼中看不出半点城府,这是件怪事,记得上高中时候有个乡长儿子,说话行事总透着股阴阳怪气,陈二狗把那种气质理解为城府。
她叹口气,望着那张倔强脸庞,道:“今天住村子里,明天就带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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